余浩洲 文二篇
重刻《正教真詮》序
乾隆癸未秋八月,予貿易于楚南,星沙有殿臣馬公,于回教之理,素所遵行者,因邂逅。之遇見,其辯論井井有條。遂訪回教之原來。妮;吾教肇于洪檬之先,流于變遷之后,粵伏合、神農、堯舜,禹湯、文武之世才渾渾噩噩,中道而行。后之學者。因一時之權宜,遂據為千載之定論,毫厘千里,愈失愈遠,不惟人非其人,而道亦非其道矣。迄唐之世,天生圣人,名穆罕默德者作之師。復明吾教之理。開聾聵、指迷途,凡孝梯忠信、聲色貨利,為吾教之所當行、當禁者,悉準天經,垂誡切究而講明之。遵斯教道,如景星慶云,快睹而依歸契矣!
于是。出書一部,云此系岱輿王公所著,其中乃發明天經之妙旨,闡揚性命之精微,凡吾教日用之道,即此已思過半矣!于是攜之歸寓,展卷參詳,覺有所警,始悟宇宙間莫不有主之者。君主四海九州,心主五官百骸。仰觀星宿之拱向,俯察百穿之朝宗,凡各有主,以為向往之地也。況混飩初辟,而后天地為之清寧,日月為之往來,寒暑代謝、風雨露雷效其繳,陰陽遞檀、山川草木呈其象。而且人鍾秀靈,獨出庶類。物秉頑濁,亦有知覺,孰綱維是而化育,難測其機緘;孰統宗是而消息,莫窺其端倪。豈非大造之真妙,合無心而成化,綱溫鼓蕩無為而成能也哉!試思人自受命以來,凡耳目手足、心體發膚莫不率之而運動,雖婦人小子骨有此命。弟有此命。而此命之所以為命者,庸目豈能見乎?故圣諭云:肌認得自己,方能認得造化自己之主。天經云:不因為人也不造化天地萬物。我 敕諭前圣達五德云:我是隱藏之寶,我喜人認我,我造化人,好教人認我。要的是這個隱藏的寶貝藉人上轉的明揚。天經又云。造化人神不為別的,就只為拜我認我即如凡諸匠作,皆為所用。如修倉為貯谷計也,修醫為貯貨計也,修廚為貯飲撰食物計也。如人或不能認主拜主而體行至道者,何異倉修而夷稗是貯,雅而苦菰是貯,廚修而臭腐腥穢是貯。豈不徒負工匠力哉?輔岱輿先生著書立說之意,于此可以恍然矣!
但惜是書原版存于江寧,曾遭回祿。諸親欲刻未果。予恐世遠年湮,失其本旨,故覓原刻,繕寫較對。重付梨棗,以公諸世,庶幾至理月新又新之云爾。
時乾隆乙卯歲中秋之前一日,姑蘇余浩洲謹識。
重刻《正教真詮》跋
遵旨勸戒,感沐皇上洪慈。復荷圣明洞察,選頒給音,宣揚回民私衷,不啻大海洪淵。凡我回民,須當恪 守者。今乃冠于《正教真詮》之首,庶我輩便于警省,務要安分守業,循體教規,互相勸勉。同歸夠,永沐 皇仁于無既矣。
林屋余浩洲沐手謹題
以上二篇并見王岱輿著《正教真詮》首卷。皖江悟真齋藏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