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蘭經》確是穆斯林們的向導,當他們把這部經典作為他們的方向、師表、統帥、裝備和食糧的那天起,他們就從其中取得了力量、活潑和生命,尊嚴與權力。
??穆斯林對《古蘭經》的重視超過一切,他們在熟讀成誦、背記、研究、理解方面互助競賽。穆斯林之間優劣之標準,是背誦《古蘭經》篇章數量之多寡來衡量,他們為了追求《古蘭經》的甜美,寧肯廢寢忘食,在夜深人靜,人們進入夢鄉的時候,還在誦讀——《古蘭經》;子夜,誰要是從圣門第子屋前經過,總要聽到屋里有誦讀《古蘭經》的回聲。圣先知穆罕默德,很樂意教授、傳播《古蘭經》,并渴求思考、領會其意義,他經常派出許多誦經團到各城鎮去,以便教授當地的人民學會讀《古蘭經》。有一位貴婦人在結婚時,欣然同意其新郎教會她一章《古蘭經》作為聘禮。
??無論是東方的穆斯林也好,西方的穆斯林也好,都是依此途徑行事,以致把背誦《古蘭經》作為學習阿拉伯語和伊斯蘭教學術文化的必要條件。所以任何一個求學者,除非他先把《古蘭經》作為學習基礎,否則,他是不配學阿拉伯語和伊斯蘭教的各門知識的。
??許多教授人們背誦和研究《古蘭經》的專門學院和小清真寺,在伊斯蘭教國家甚為普及,那里的任何一位學者、改革家、思想家、作家、哲學家,沒有不去這類學院或清真寺里背誦《古蘭經》的。
??比如讀者可以去讀一讀阿爾及利亞的那些大學者中不論哪一位學者的歷史吧,您會發現他都曾經在誦經學院或清真寺里背誦過《古蘭經》,或者至少在自己家里,向其父親學習過,然后他才轉向知識的其他泉源去飽飲大喝。例如伊本·巴底斯、伊布拉欣·阿古巴、哈菲茲·特比斯、舍爾法威、烏爾特拉尼等等眾學者、宗教師以及阿爾及利亞抗戰英雄們,都是這類《古蘭經》學校的畢業學生。
??可是,在他們后面的一代,就不太關心《古蘭經》了。其中大多數較為關心和注意的,也只是教會一部分人記得簡短的篇章;就連我們的子女,由于與《古蘭經》疏遠,他們不能區分哪是《古蘭經》,哪是《圣訓》。甚至有的人分不清什么是《古蘭經》,什么是格言、警語。
??有一天,一位在中學里兼任管理工作的大學生告訴我說,他不知道“你們應當吃,應當喝,但不要過分,真主確是不喜歡過分者的。”(《古蘭經》7:31)原來是《古蘭經》的經文,直到教師給他介紹以后才明白。這里我還回想起《伊斯蘭論壇》的主筆阿布杜·賽密爾·巴圖里教授說過,他在開羅的一座清真寺,作為伊瑪目率眾禮拜。他先在登臺演講時,解釋了有關家庭教育的這節《古蘭經》文:“信士們啊!教你們的奴婢和你們中尚未成丁的兒童,三次向你們請示,晨禮之前,正午脫衣之時,宵禮之后,這是你們的三個不防備的時候。除此以外,你們和他們無妨隨便往來。……”(《古蘭經》24:58),然后他在禮拜時,就朗讀了這節經文,拜畢,一位老職員走到他的面前說:“先生!你在演講時所解釋的,我沒有認識它原來是《古蘭經》的經文,直到我聽了您在禮拜時朗讀它時才曉得。”……
??所以,在大多數伊斯蘭教國家,穆斯林關注《古蘭經》的情況, 是很少了。兩星期前,我在突尼斯的薩罕卡·托比爾大寺參加聚禮,那里有五位誦經師輪流朗讀《古蘭經》,我聽了非常吃驚,因為他們五位經師,在誦讀中,都出現一次或多次的錯誤。因此哪里還談得上重視,力求準確的背誦?尤其是阿拉伯馬格里布地區,情況更糟。我們已遵循了阿爾及爾中央委員會最近一次會議作出一項決定,建立一種強制性的背誦和學習《古蘭經》的院校,使宗教課程列為學校的必須修的基礎課程之一。
??應當指出,《古蘭經》既是一般老百姓的經典,又是上流人物的經典,因此它是為全體上下人士而準備的。比如所有清真寺的教長們,在禮拜中就應當朗誦《古蘭經》各卷里不同篇章的經文,以培訓穆斯林聽眾易于聽取全部經典的習慣。但是使人感到奇怪的事情——如果我不說全體教長,至少是其中極大部分人——他們只會朗讀《古蘭經》中比較著名的簡短章節,以致使穆斯林大眾對《古蘭經》感到陌生和離奇;而且穆斯林大眾聆悉《古蘭經》的情況往往只限于在清真寺、學校和廣播中,除此之外,沒有使他們能有更多機會接近《古蘭經》,從而與《古蘭經》熟識,不致感到陌生。
??這就需要從背誦,學習方面來談,對——《古蘭經》的重視。
??至于從理解、實踐、引導方面,如何重視《古蘭經》呢?對于穆斯林大眾來說,這又是另一個問題。
??《古蘭經》本來就是應當服從的師表,是能判斷是非的仲裁者,是治療心靈的名醫,是導人于正路的明燈,是昭示給人真理的教師。因而它壓倒了愚昧無知,從一部分穆斯林方面占據了它應占據的位置。可是一些穆斯林卻把《古蘭經》的經文,用作去醫病,刺殺敵人,揭示未知的事物,解決需求,解釋神秘文符駕駁神鬼,擴充生計,作護身符,就避邪物等等,不一而足,他們還不僅如此,而且利令智昏,被私欲慫恿他們膽敢冒犯《古蘭經》的尊嚴與地位,按他們的私利和低級的目的曲解《古蘭經》,使經文與原義不相符。他們之所以注釋曲解《古蘭經》其目的是為了以此去迎合那些敗壞道德的所謂“立法者”們的嗜好。好象《古蘭經》只是對別人限制的論據,別人對他卻沒有異議的權利;《古蘭經》對別人的愿望不給予寬容,而別人對他的愿望則應進步。因此,他就是領航員,別人則只是一葉扁舟;他是領導者,別人則只是被領導者。
??穆斯林大眾遭到了損壞,他們的集體蒙受分裂,大家降到如今這樣不光彩的地步,只是由于大家遠離了《古蘭經》的引導,他們把——《古蘭經》曲解得支離破碎,在私心雜念從生時,他們沒有讓《古蘭經》作仲裁;在眾議分歧的滑坡上,沒有求《古蘭經》攜著他們的手,走向正確的途徑;在災星顯照的時候,沒有請《古蘭經》去揭示其陰霾;在情欲的戰場上,沒有以《古蘭經》去粉碎其邪惡;在人生的旅途上遇到十字路口上時沒有望《古蘭經》給予引導于正軌;在良莠的市場上,沒有用《古蘭經》去區別于是非;在聚頌紛紜的教律里,沒有依靠《古蘭經》來作出最后的裁決,所有上述這些,在《古蘭經》里都有明文,或表意或暗示作準則。需要增加,那是人類的理智(不管它如何進步)所無能為力的。人們評論每一個判斷,應用智慧;評論每一命令,應以內心所確定的好感;評論每一個禁令,應以眾聽憎惡的心情。因為《古蘭經》是創造人心,洞悉隱顯的主宰的語言,是組合天地萬物,徹知優劣,把人類創造在介于兩個世界——一個純粹善,一個純粹惡——之間的主宰之真諦。真主使人類對于這兩個世界都具有傾向性,無須兩個世界都親自來偏向人們。善惡兩條道路,究竟他們要選擇哪一條?這樣,以便于讓人們來掌握自己的幸福,來選擇自己的結局;欲潔身自愛、或自欺欺人,完全出于個人的取舍,“以便滅亡者見明證而后滅亡、生存者見明證而后生存”( 《古蘭經》8:42)
思想上對抗性的各學派的首領、政治上互相矛盾的哲學權威和否定伊斯蘭教的各種思潮,以及穆斯林們自己杜撰出來的,諸如異端、傳奇和妄想,還有他們附加給宗教的一些表面形式(所謂副功),與《古蘭經》南轅北轍的繁紋褥禮,風俗習慣等等;變化了《古蘭經》與穆斯林的之間的一道鴻溝,既深又寬,甚至使你感到《古蘭經》好象是在天南,穆斯林卻在地北。
??穆斯林大眾欲求得幸福,要想在世界上取得地位,他們只有回到《古蘭經》去,相繼堅持《古蘭經》,思考之,領會之,在各個領域——在法律。經濟,財政制度,在揭示宇宙的一切機密,乃至個人的私生活和每個社會的集體生活,在每個地方的人民大眾之間的聯系諸方面——部遵循《古蘭經》的告誡、組織和法則,否則,他們是不可想象的。
??同時,還有這樣的一些人,他們無知《古蘭經》的性質,不懂得《古蘭經》的使命,輕視了《古蘭經》對人生的作用,互相常常這樣地詢問:“人類已經憑著科學達到了令人難以想象的地步,時時刻刻在實現著昨天還認為是夢境和幻想的計劃,那么《古蘭經》在如今還有什么要做的事呢?”
??對這種詢問的答復就是:天啟的憲法——《古蘭經》所包含的各種事實、與光輝的、令人驚訝的科學進步并不是矛盾,而且是《古蘭經》所歡迎,給以鼓勵和號召。
??難道不是《古蘭經》把人們思想從妄想和迷信上解放出來?
??難道不是《古蘭經》放任理性自由地去探索宏觀世界嗎?
??難道不是《古蘭經》向愚昧、呆板、遲鈍、懶惰、游手好閑擂起戰鼓嗎?
??難道《古蘭經》的第一次被啟示的經文不是教人讀書寫字嗎?
??難道不是《古蘭經》要求人們信仰真主,要通過觀察、思考,不能僅憑盲從和模仿嗎?
??難道不是《古蘭經》把建立在理性和學術上的研究列為善功看待嗎?
??難道不是《古蘭經》把在自由討論精神下的學術看成是生活的精髓嗎?
??難道不是《古蘭經》為人類奠定了真理的原則,并向人類照耀了生活的道路,為他們的每一種弊病擬定了有效的藥劑嗎?
??散布在這里和那里,高唱反調,給敵人搖旗吶喊的人們,是不是以為《古蘭經》要是在這個時代——蒸汽、電氣、原子、火箭時代——降世的話,那么,它的許多原則,必定需減去一部分、它的一些建議、必定要改變一部分嗎?
??《古蘭經》里的原則哪條需要減去的呢?有哪種建議可以改變的嗎?試問社會上的友好相處的原則能減去嗎?各民族之間相互認識的原則能減去嗎?法治上的正義原則能減去嗎?言行一致的原則能減去嗎?思想解放、信仰自由的原則能減去嗎?身體與精神之間的均衡原則能減去嗎?為個人與社會的交際而規劃出來的正直操守原則能減去嗎?
??請問那些高談闊論的先生們《古蘭經》里的這些原則和建議能減去或改變其中一點嗎?
??或者,他們認為可以放棄《古蘭經》在道德才論理方面所提出的那些為了造就理想的后代、而在真正的教育方面可以借鑒的史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