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和先知的傳統——至圣與完人(一)
譯按:本文選自 IDEALS AND REALITIES OF ISLAM ,CHAPTER 3(《伊斯蘭的理想與現實》,巴基斯坦拉哈爾蘇海黎研究院1994年版本)
作為伊斯蘭的締造者和安拉的啟示的傳達者,先知穆罕默德是天經的最卓越的解釋者;他的哈迪斯和遜奈—-他的言行是繼古蘭經之后伊斯蘭傳統最重要的源泉。為了解先知的重要性,僅僅外圍地研讀有關先知生平的書籍是不夠的。一個人必須就伊斯蘭的觀點來審視他,并設法揭示他在穆斯林的宗教意識中占據的地位。在任何伊斯蘭語種中,一個人說這個先知,他指的就是穆罕默德(愿主福安之);只要他的名字被提及,后面就勢必附帶“算蘭拉呼 爾萊伊黑 我叁來邁”作為禮節 ,意即愿主給予他福祉平安。
可以說,一般而言,若一個人說先知,指的就是伊斯蘭的先知,盡管在所有宗教中,它們的締造者(作為宇宙理智的一個方面)成了縮影、道、化身,然而,每一個締造者都強調真理的某一個方面,甚而普遍地代表那一方面。盡管很多宗教都有‘化身’這一信仰,若一個人說“道成肉身”(在亞布拉罕征候中),指的就是基督,他象征著這一方面;盡管所有先知和圣徒都經歷了“開悟”,開悟指的是佛的經驗,他的經驗是這種經驗最顯著的、最普遍的顯現;同樣,伊斯蘭的先知是圣品的原型和完美體現,故,他是這種深遠意義上的先知。事實上,在伊斯蘭中,任何形式的啟示都被視為圣品,在穆罕默德(愿主福安之)那里可以看到圣品的整體的、完美的實現。蘇菲詩人穆罕默德?沙比斯塔利在他的《神秘的玫瑰園》中寫道:“第一個圣品顯現于阿丹,它的完美體現于封印的先知。”(溫菲爾德譯)
非穆斯林很難理解先知作為宗教生活和精神生活的原型的精神意義和作用,尤其是來自基督教背景的人士。與基督或佛陀相比,作為精神生活的典范,先知穆罕默德的俗世業績往往似乎太人性,他太注重社會、政治、經濟活動的興衰。這就是當今許多為人類的偉大精神導師著書立說的人士不能感應地理解他、解釋他的原因所在。從某種意義上說,與先知的精神光輝相比,非穆斯林更容易看到基督的,甚至是中世紀非穆斯林和穆斯林圣徒的精神光輝,盡管在伊斯蘭中,先知是至高的圣徒,在伊斯蘭中,沒有他就毫無圣潔可言。
這一困難的原因是,先知的精神本質被掩蓋在他的人性本質當中,這種純粹的精神功能被隱藏在他作為人類導師和社會領袖的職務當中。先知的角色不僅是精神向導,還是新社會秩序的建立者,并具備這一角色所暗含的一切東西。而,現代世界的宗教正好與生活的其它界域相分離,大多數現代人很難想象一個精神存在怎能處身于最為強列的政治和社會活動中。
實際上,如果人們理解了先知的人格輪廓,就不會再拿先知與耶穌和佛陀相比較了,他們的訊息根本上是指向圣潔之人,他們構建了以僧侶式生活為根基的社會,之后,這種生活又成了整個社會的典范。更確切地講,由于 “王”與“圣”、今世與后世的向導的雙重角色,穆罕默德先知應該與《舊約》中的圣王、大衛、所羅門,尤其是亞布拉罕自己相對比。或者再次在亞布拉罕傳統之外引發一個模范 。先知的精神典范應該與印度教的羅摩和克利須那作以比較,盡管他們在完全相異的傳統征候中既是天神下凡,又是君王和一家之主,正如在《摩呵婆羅多》和《羅摩衍那》中記載的那樣,他們參與到所有形式的社會活動當中。
相對而言,既是精神存在又是“人類領袖”的人物典范,在基督教西方尤為罕見,特別在現代,政治生活已經如此這般與精神原則分離,以至于對許多西方人而言,這樣的角色根本不可能出現,他們還以基督純粹的精神生活為據,基督說:“我的王國不在今世。”即使在歷史上,西歐諸國也沒有出現很多這種類型的人物,除非一個人把圣殿武士劃入其列,還有另外的境遇下的虔誠的君王查理曼大帝和圣路易斯也算入其內。許多西方人很難理解先知,這種往往伴有惡意的誤解應該為用西方語言寫就的大多數著作(這樣的書籍多如牛毛)中對先知精神特質的近乎完全的無知負責。可以說,伊斯蘭的要素中,先知的真正意義是最少被非穆斯林特別是西方人理解的了。
先知完全參與到社會生活當中。他結了婚,有家,是一個父親,甚至他是治理者,是法官,他還參加了許多戰役,在其中飽受了痛苦的考驗。他不得不遭受許多困苦,經歷人生要面對,特別是一個新政府和社會的締造者將要面對的一切困難。但,在所有的活動中,他的心一直保持喜悅主,并持續內在地信托主的平安。實際上,他參與社會、政治生活正好是為了把這一領域與精神中心統一起來。先知對任何政治的或今世的野心不感興趣。
同樣地,先知的婚姻根本不是他的肉欲旺盛的標志。在壯年時期,欲望最強的時期,先知穆罕默德僅與比他大很多的一位妻子生活在一起,并經常經受長期的性節制。作為一個先知,他的許多婚姻都是政治性的,在當時的阿拉伯社會結構中這很是普遍,它保證了新建立的穆斯林社會的鞏固。多妻——一般而言這是伊斯蘭的一個真理——對他而言,并不是什么享樂之事,而更是一種責任和融合新建立的社會的一個方法。除此之外,伊斯蘭對俗世問題的看法與基督教的不同。性在伊斯蘭中是神圣的,它不應受到基督教標準的裁決。先知穆罕默德的多妻與指向他的所謂的“肉欲”的缺點風馬牛不相及,他的多妻象征著他的家長特質和他的角色,他不像一個遺棄世界的圣徒,而他尊崇今世生活,居于其中,接受它,意在把它融入到更高的真實秩序中。
先知還往往被一些現代作家批評為殘忍,對人苛刻。這一控訴同樣是荒謬的,因為這些批評家忘記了:一個宗教要么丟棄世界——如基督所為——,要么與世界融合。在這樣的事態下,他就必須處理諸如戰爭、懲罰、審判等問題。當查理曼大帝或其他基督教君王把寶劍插入異教徒士兵的胸膛的時候,從個人的角度來看,他對這個士兵太殘忍了。但,就總體層面而言,這是保存基督教文明的必須,它必須保護自己的疆土,要么就消亡。這同樣適用于佛教國王或統治者,或其他試圖融合人類社會的宗教當局。
先知穆罕默德實踐了最大可能性的仁慈,而只對叛逆者苛刻而已。現在,叛逆安拉意欲的、新建立的宗教社團——其存在是天界對人類的恩惠——的人就是叛逆真理本身。先知在這等事物中的嚴厲正是神的公正的表述。人不能由于人的死亡或世界上存在疾病或丑惡就控告安拉殘酷。所有的重建都意味著對之前的東西的毀滅,為出現新的形態而掃平根基。這不僅適用于物理結構,同樣適用于新的啟示,它必須清理根基,如果它要建立一個新的社會和政治秩序,一如要建立純潔的宗教秩序的話。一些人所謂的先知穆罕默德對人殘忍,恰恰是先知角色的這一側面,即他是神建立新的世界秩序的工具,他的故鄉阿拉伯勢必擺脫異教信仰和多神崇拜的污染,如若它們存在的話,將會污染生活的源泉。至于與他個人有關的方面,先知穆罕默德往往是仁慈和慷慨的縮影。
再也沒有什么事件能比光復麥加更能證實先知穆罕默德的高貴和寬容了,此次事件可謂是他今世事業的亮點。在此,那些給先知穆罕默德制造了無數的苦難和磨難的人們都臣服于他,他沒有考慮復仇,這當然是他的權力,而他原諒了他們。一個人必須審慎地研究這些人給先知穆罕默德制造的不可思議的阻礙----由于它們,先知忍受了巨大的苦難----以便了解先知在這個事件中表現的寬容的程度。在此,我們沒必要對先知的生活給出辯護式的理由,但這些問題需要被回答,因為許多現代研究中對伊斯蘭的締造者的虛假的并往往是滿懷惡意的控告,即先知殘忍使那些僅僅靠這些研究來了解先知的人幾乎不可能了解他。
同樣,先知當然不是沒有愛和同情心的。圣訓文獻記載的他的生平事件和言語指明了他對安拉深深的愛,根據伊斯蘭的總體視角,這種愛從未與認知安拉和完全順從他的意志相分離。例如,他在一段著名的圣訓中說:“主啊!你使我愛你吧!你使我愛那些愛你的人吧!你使我做那些能贏得你的愛的行為吧!讓我愛你甚于我自身、我的家人和財富吧!”這樣的言語清楚證明了以下事實,即盡管先知穆罕默德從某種意義上是一個國王或一個社會的統治者,一個法官,他不得不公正地處理這兩個角色,同時他還把自己的存在鎖定于愛安拉。否則,他不可能是一位先知。
根據穆斯林的觀點,先知穆罕默德是人類和人類社會的領袖的完美的表征。他即是人類個體的典范,又是人類整體的綜合。同樣地,在傳統穆斯林看來,先知具備一些品質,只有通過研習傳統的記述才能發覺這些東西。就這一點而言,除過極少的個案之外,有關先知的大多數西方作品都是無價值的,無論它們給讀者提供了多少歷史資料。實際上,這同樣適用于那些現代化了的穆斯林寫就的新型先知傳記,他們不惜一切代價希望使先知成為一個凡人,他們系統性地忽視先知的本質中所有與他們先驗地接受的人本主義和唯理主義構架不相符合的方面,他們這樣做往往是由于受到現代西方觀點的影響或者為了回應這些觀點。領導伊斯蘭社會數世紀并給穆斯林的宗教意識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的先知的意義深刻的特征,只有通過傳統資料和哈迪斯才能被識別出來,當然古蘭經也具備了接受啟示的人的精神芬香。
先知的總體特征與他的日常行為和每日生活不同,這些東西我們可以在權威的先知傳記中就可讀到,我們在此不談論這些東西。它們是先知作為特殊的精神典范而發出的特征。基于此,有三個基本的特征刻畫著先知穆罕默德的特性。首先,先知具備的最為廣泛意義上的虔誠品質,這一品質使人與安拉相連。先知正是這種意義上的虔敬。他具有最深切意義上的虔敬,它內在地使他依賴安拉,使他對安拉的關注優先于包括他自己在內的其它一切東西。第二,他具備斗志旺盛的品質,他經常參加一些向反對真理和破壞和諧的力量發起的戰斗。外在地,它意味著發起軍事的或政治的或社會的戰爭,先知把這種戰爭稱為“小圣戰”(al –jihad alasguar)。
內在地,這種斗志意味著持續地向欲望開戰,向人內部的拒絕主和主的意志的趨向開戰,他把這種內部的奮斗稱為“大圣戰”(al-jihad al-akbar)。由于現代科技使戰爭成為整體性的,使它的手段成為丑陋和邪惡的化身,現代人很難理解戰爭的積極的象征意義。因此,人們認為宗教的作用只是維持某種不穩定的和平。這當然是正確的,但不是經常所指的表面意義上那一種。如若宗教是生活的一個主要部分,它必定試圖建立最深刻意義上的和平,即在人類周圍的力量之間建立均衡,并克服所有傾向于摧毀這種均衡的力量。沒有其它任何宗教比伊斯蘭更試圖建立這種意義上的和平。恰恰在這種背景下,戰爭能夠擁有一種正面的意義,即行動起來建立內在外在的和諧,正是在這種意義上,伊斯蘭強調了奮斗的積極方面。
先知穆罕默德具體展現了奮斗美德的極其完美的程度。假如一個人想象佛陀在菩提樹下苦思冥想的狀態,那么,先知穆罕默德可以被想象為戰馬之上手握公正與辨別真偽之劍的騎士,急速地前進,準備沖向真理之途上的障礙。先知在傳達他的使命的同時,被迫揮起真理之劍來建立均衡,他不曾歇息地完成這一艱辛的任務。他的休息和安寧蘊藏在吉哈德中,他把這一精神面貌再現在以下事實當中,即和平不是來自被動的奉送,而是正確的行動。和平屬于那些內在地與天界的意志相和諧,外在地與那些破壞的、不均衡的力量相斗的人。
最終,先知擁有最充足意義上的寬宏大量。他的精神顯現了高貴的特性,每個虔誠的穆斯林都能感覺到這種高貴。對穆斯林而言,他就是高貴和寬宏大量的化身。先知的這一側面完美地展現在他對圣門弟子(事實上,之后他們成了穆斯林后代必須效仿的典范)的態度中。
換言之,先知的人格和品德中更為人們強烈關注的就有:力量、高尚、從容或內在的安寧。根據先知從早期的一場戰役中回來時說的一段話“我們從小吉哈德回到了大吉哈德”,力量外在地表現為小吉哈德,內在地體現為大吉哈德,大吉哈德具有特殊的精神意味,它向那些使人的精神遠離“中心”或“源泉”的所有意向,以及使人與天界的恩惠隔離的趨向,開戰。
先知的高貴和寬厚特別顯現于他對所有人以及所有存在物的博愛中。當然,這種美德不像在可被稱為博愛的宗教---基督教中那樣,是一種軸心式的東西。但它在人性層面和有關先知的人格方面是很重要的。它指出了以下事實,即先知的心靈中沒有小氣或度量小,他無有限制地把自己奉獻給別人。一個高尚的人經常給予別人,而不向他們索取,先知說:“給予比索取更有福。”直至生命的最后時刻,仍不間斷地奉獻是先知的一個特性。他從未給自己索要任何東西,也從未尋求回報。
“從容”這一側面展現了伊斯蘭所有的真正意蘊,從本質上說從容就是愛真理。也就是使真理優先于所有的一切。在交談方面,要不偏不倚、合乎邏輯,不要讓自己的主觀感情歪曲、扭曲他的客觀的理性判斷。這不是要成為一個唯理主義者,而是看事務的真相,并熱愛真理甚于其它一切。愛真理就是愛主,主就是真理,他的一個名字就是真理(al-Haqq)。
如果拿先知的這些品質即力量、高貴、從容與其它偉大宗教的創始人的品質相比,可以發現他們必然是不一樣的,因為首先,先知穆罕默德自己不是神的化身;其次,每個宗教都強調真理的某一些方面。一個人不能用同樣的方式追隨、仿效基督,正如他對先知穆罕默德所做的那樣,因為在基督教中基督是神---人,是神的化身。一個人可以被基督的性情所吸引,但基督不可能作為完美的人性狀態來被模仿。一個人即不可以在水上行走,也不能使死人復生。依然如此,當一個人考慮基督教或基督的時候,另一套特性就出現在腦子當中,如神性、化身,還有另一層面的愛、慈善和犧牲。或者,當一個人考慮佛陀和佛教的時候,首先憐憫眾生、開悟、頓悟、寂滅于涅磐等概念就會涌現。
在伊斯蘭中,當一個人考慮被效仿的先知的時候,一個偉大的人物形象就浮現于腦海。他嚴格對待自己、虛假的事務,以及不公正的事務,又對周邊世界很仁慈。基于兩種美德,一方面是力量和嚴肅,另一方面是慈善和寬厚,他信實并消融于真理之中。他是守衛真理之山的馬背上的戰士,他對神的意志而言是被動的,對世界是主動的,是嚴于律己寬以待人的。
實際上,先知的這些品格特性蘊含在第二個作證言“穆罕默德拉蘇倫拉”(穆罕默德是安拉的使者)的聲音中,在阿拉伯語的發音中,而非其它翻譯過來的語言中。在此,象征用法又一次不可避免地與來自不可翻譯的神圣語言的聲音連在一起。穆罕默德這個名字的聲音包含著力量,一種不僅來自人的,還是神的力量的突然涌現。第二個音節是長音的“拉蘇魯”這一詞匯象征“胸襟之廣闊”(inshirah al-sadr)和慷慨,它來自先知的本質,并最終是來自于主的。當然,對安拉而言他是真理,他限定規則。因此,第二個作證言通過它的聲音包含著先知的特性:力量、慷慨、從容或信托真實。對真實的這種托靠,無論如何不是基于脫離現世,而是深入其中,以便與其融合,并治理它。伊斯蘭的精神城堡建立在與人類社會和個人生活相融合的堅實基礎上。
穆斯林在許多場合念誦的對先知的祈福詞中,人們為先知(他是安拉的仆人、使者和文盲的先知)懇請安拉的祝福和福祉。如,對先知的一個著名的祝安詞是:“主啊,你祝福我們的領袖穆罕默德、你的仆人、你的使者、文盲的先知,以及他的家人和圣門弟子,并賜予他們平安吧!”
在此,作為他的名字的形容語的三個稱號象征著他的三個基本特性,這些特性在虔誠的穆斯林眼中極其顯著。首先,他是一個仆人,但他的意志只順從他的主的意志,他自己是貧窮的,但由于他的主給予他的東西,他是富足的。作為安拉的仆人,先知完整地示范了這種精神的依賴和清醒,這都是伊斯蘭的特性。他喜歡封齋、禮夜間拜、祈禱,這些都已成了伊斯蘭宗教生活的基本要素。作為仆人,先知把自己交給了安拉,并意識到貧乏,實際上這是最完美的持久的財富。
在這句祝福語中,拉蘇倫再次象征他的慈愛、慷慨側面,形而上學而言,正是由于安拉對世界和人類的慈愛,拉蘇倫才被派遣,他愛他們,因此派遣先知來引導他們。這正是先知是“安拉對眾世界的恩惠”的原因所在。對穆斯林而言,先知穆罕默德展現了仁慈和慷慨,這種慷慨產生于高貴的人物,伊斯蘭總是強調這種品質,并試圖把這種高貴灌輸到人們的靈魂深處。一個優秀的穆斯林必然擁有一些高貴的特性和慷慨,這往往反射著先知人格的這一方面。
“文盲的先知”(nabi al-ummi)象征著在真理面前的消融,先知的文盲特性首先意味著人的一切在神的面前的消融。先知的靈魂在仙筆之前是一個未被沾染的白板;就人類層面,他的文盲身份標志著這樣一個崇高的優點,即通過參悟本真而認識本真,在形而上學層面它標志著消融于真理的面前。僅有通過這種消融(fana),一個人才能進入與安拉同在,并存留于他中(baqa)。
為總結先知的品德,可以說他是已經融入到神性真理之中的人性的均衡。他標志著在人類所有的可能性之間構建和諧和均衡,其中包括肉欲的、社會的、經濟的、政治的可能性,人類不可能超越這些東西,除非他們逾越人的狀態。他展示了這些可能性和力量之間的均衡,并致力于建立一個能自然地引領人沉思并消融于真理的基本原理。他的精神之路意味著接受人性狀態,這種狀態被標準化、神圣化為最崇高的精神城堡的根基。
以先知穆罕默德為其原型的伊斯蘭精神,并不拒絕今世,而是通過融入一個“中心”,并建立和諧,來超越它。先知不尋常地展現了這些品格,在這些品格中,先知是人類的典范,是精神的盡善盡美,是人性實現之向導,正如古蘭經說:“真的,安拉的使者具有優美的典范。”(3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