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員、代表提案議案，普通民眾網絡熱議，醫改、反腐、就業、教育、食品安全等話題成為今年“兩會”關注焦點，建議強制實行機電能效標準，完善臨終服務體系，緊跟形勢的熱點提案之外，類似處于冰點的冷門話題，我們應該怎樣權衡對待？看似奇談怪論，引發各方爭議，面對所謂的“雷人”提案，我們又該以怎樣的視角去看待分析？《新聞1+1》為您解析。 
    主持人(董倩)：

    歡迎收看《新聞1+1》。

    “兩會”已經進入到第二天，各種說法、各種議題、各種人物也都紛紛出現，有的在追逐熱點，但是熱點到底應當怎么追？有的并不受到很多人的關注，但是受到冷遇，是否就意味著一定不重要？有的說法被冠之以很雷的標題，但是超出了常識是否也一定意味著它的不合理？

    巖松，你怎么看待這種熱點、冰點，還有比較雷人的各種各樣議題？

    白巖松(新聞觀察員)：

    其實在每年“兩會”召開的時候都有當下非常關注的熱點問題，這反映了大家普遍的關注。但是如果我們所有的代表和委員都只關注的是熱點問題，誰去關注那些非常有價值，從長遠來看非常需要的冷話題呢？如果我們很多人都錦上添花的話，又是誰在雪中送炭呢？

    主持人：我們還是來看一下記者從現場發回來的報道。

    (播放短片)

    解說： 四萬億投資怎么花？醫改怎么改？就業如何就？這都是今天“兩會”眾多網友關注的問題，網友熱議的焦點在代表、委員們的議案提案中會如何體現呢？除了這些熱點，其他同樣重要的問題是不是就會淪為冷門呢？帶著這樣的問題，我們的記者進行了采訪。

    記者：到目前為止，今年咱們這個團所提出的意見和建議的情況怎么樣？數量有多少？

    賈杰(十一屆全國人大二次會議黑龍江代表團議案組負責人)：

    今年提的議案和建議都要超過往年，去年第一次會議我們收到25件議案、256件建議。到現在為止，我們已經掌握30件議案，86件建議已經拿到手了，要大大超過往年。

    記者：這個建議和意見今年來看有哪些特點？

    賈杰: 今年的特點大致有兩個方面：

    一是重大課題，大家圍繞重大課題紛紛獻計獻策，從多角度，多層面提出建議和意見，很集中也很深入。

    第二個特點，視角比較獨特地提出一些，使我們的議案和建議范疇更加擴大，深度更加廣闊。

    記者：我們注意到大家的意見和建議當中，很多方面的題目是趨同的，都是一些社會上的熱點問題，比如教育、社會保障、就業等方面的問題，但是每一個代表意見和建議里面提出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方式方法卻是各不相同的。

    咱們幾位都是來自醫藥行業，對于像藥品每個人都會提出自己的意見和建議，您提出是什么？

    方同華(全國人大代表)：我提的一個議案，是關于制訂藥品專賣法的議案。

    記者： 您呢？

    姜林奎(全國人大代表)：我提了兩點：

    第一是建議加大對中藥注射液產業的支持力度，推動中藥現代化進程。

    第二是建議國家的藥品監督部門逐漸地放開對藥品批文轉移的建議。

    記者：關于醫藥您提的是什么？

    曹書杰(全國人大代表)：

    我提的是關于盡快落實扶持中醫藥事業發展措施的一個建議。

    記者:您呢？

    關彥斌(全國人大代表)：我提的是增加中藥的檢測項目，提高中藥的質量標準，放開中藥的市場價格。

    記者：在眾多的建議和意見當中，除了剛才我們看到的大家共同關注的社會問題之外，還有一些意見和建議使人眼前一亮，比如像這一份，關注老年人的臨終關懷問題，還有像這份強制性電機能效標準的建議。應該說這樣一些建議和意見使人感覺視角非常地獨特。

    您提出要“強制性電機能效標準”的這樣一個建議，給人的感覺比較冷、比較偏，為什么有這樣一個建議？

    楊天夫(全國人大代表)：我這個建議是一個專業的建議，一年多來我和幾位院士、專家經過詳細的調研，得出這樣一個結論，我們中國所有發出的電能60%到70%是被機電裝備所耗掉的，而不是被照明還有其他輕工，就是城市綠化這樣的耗電給耗掉了。我提出這個建議的，目的是想強制的執行我們已經頒布了的高效的機電裝置產品的能效標準，如果我們能夠強制性的執行這個標準，在未來15年中，我們能省下來的電量就相當于三個三峽水電站一年所發出的電量。

    解說：我們的記者注意到，除了緊跟形勢、引人關注的熱點問題，還有很多代表和委員關注像這樣的冷門問題，這些冷門問題相比熱點，除了在關注度稍遜一籌外，其長遠影響和緊迫性未必亞于那些熱點。比如在今年北京“兩會”上，有政協委員提出，建立企業學士后、碩士后制度，為畢業生設立兩年的見習期，解決就業難題。該提案一出，就引起了很多議論，更有網友把它列為十大雷人提案之首。而上海市教委日前就宣布，鼓勵有條件的高校試行學士后制度，以緩解大學生就業緊張的局面。因此，看似冷門的提案也有可能受到關注，為相關部門的決策提供參考。有評論指出，“兩會”本來就需要多種聲音釋放，除了關注宏大的主題，我們也需要關注經濟社會發展中的一些細節問題。

    主持人：每年“兩會”期間，在我的印象里面，媒體總是要羅列或是篩選出來自己的所謂熱點問題，我是這么看，一方面它的確能夠反映老百姓跟自己切身利益相關的一些關注熱點，但是正是因為它切身關注切身利益有關的，所以說誰發言，誰的選擇就特別重要。我今天就想聽聽你的看法，“兩會”的熱點是怎么選出來的？

    白巖松：我很擔心媒體甚至部分的網友所進行的選擇綁架了代表和委員。 

    主持人：這怎么講？

    白巖松：對，為什么要這么說呢？其實每年的時候在每一個階段總有當下的熱點問題，大家搞一個網上調查，其實這樣的調查不完全歸納，比如我們在農村、牧區很多人是沒法參加網絡調查的，包括歲數更大一點的人也不會參加。因為我原來負責做“巖松信箱”的時候，看到幾乎超過60歲的人，60%、70%跟我反映的問題是養老的問題，是退休金的問題，是養老保障的問題，但是在網上反而有時候顯得不那么明確。因此，這個時候它本身帶有一種不完全歸納，另外是一個當下人們的確關心的問題，你馬上就能說，醫改、金融危機下的就業、經濟如何發展、四萬億怎么花，都很容易列出來。但是我為什么擔心呢？我們的代表和委員關心熱點，好的我都不說了，是應該關注。但是我關心這樣幾點：

    第一，平常沒準備，臨時抱佛腳，熱點問題大家都說，那我也說唄。

    第二，既然是熱點問題，它總是容易去引起共鳴，你看我反映了我跟百姓之間的共鳴。

    第三，媒體更容易放大這樣的聲音。

    我覺得還有很多其他的因素，所以我覺得，我希望沒有。

    主持人：你剛才用了媒體的一些篩選綁架了代表和委員的一些看法，我覺得這都是往好了說，因為你說代表、委員平時就應該花大量的時間進行深入的調研和慎重的思考，在這個時候不應當被媒體所綁架。

    白巖松:但是你要知道，我們的代表和委員很忙。

    主持人： 他不是專職的。

    白巖松：對，經費各方面的因素，尤其在底下的時候要體驗到他們切身的困難，有的時候去很多的單位進行調查的時候，他們給你軟釘子，所以從某些角度來說，我們問很多代表和委員，這次你最關心的是什么？我關心的是我們國家金融危機下的經濟情況。我就挺擔心的，我挺替他的關注而擔心，為什么呢？第一，我認為他該關注他身邊的事情，和關注他所代表的人群的事情和他那個領域的事情。

    另外，在我看來，熱點問題本身不是提案，也不是議案，只有熱點問題你用什么角度和具體怎么實施細的下來的東西才是提案和議案。

    主持人：沒錯。

    白巖松： 就像剛才記者在采訪的時候，那個給我的啟示很大，四個醫生、四個與醫藥有關的提案或者是相關的內容(他們是人大代表，所以應該是議案)各不相同，而且出現了新的角度，我很欽佩。另外你別忘了，剛才說的冷門也挺棒的，它前面有一句話鋪墊，我剛才聽到了，是我跟專家以及自己一年多的調查得出的結論。你看，那個東西很冷，但是有一個特別熱的事情，60%以上的耗能是因為機電，而不是我們天天提倡的出門關燈等等這些東西，所以它是一個多么需要關注的事情，但是我相信媒體一般不會關注這樣的事情。

    主持人：沒錯，媒體所羅列出來的這些熱點，我覺得更多應當是一種參考，而不應該成為一個指南，對于代表和委員來說，他平時應該有大量的時間，用自己的眼睛、思考去發現問題。

    白巖松：我今天在來的路上突然想到了一句話，當時自己一樂。以前我們總在說這樣一句話，“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當時指的是文化等等很多的領域。可是當我突然想今天選題的時候，怎么跟我們很多的代表和委員去說，我突然想到一句話，“越是身邊的越是全國的?！北热缥覀兒芏嗥h山區來的人在采訪的時候也曾經聽過，我最關心的是當前我們國家的經濟情況和全球金融危機。其實我不希望他太關注這些事情，能不能關注你身邊的哪個寨子到現在為止還缺老師，就像今年的“感動中國”那樣兩個老師開200多塊錢的工資，在懸崖的山村上當老師。

    越是身邊的越是全國的，因為我們在整個政協委員和人大代表的選擇方面，已經充分地考慮了他的地域性、民族、代表性、年齡，因此他具有廣泛的代表性。問題是，如果已經考慮了他的代表性，但他不代表他該代表的人說話的話，就趨同了，大家就都擠到，比如我們已經選出很多金融家和企業家，他該關注金融危機，但是偏遠山區的人也關注，我們的大導演也關注、演員也關注，人家選擇的時候，本來選舉大導演是讓你關注文化和電影方面的事情，你也關注金融危機，偏遠山區應該是反映少數民族和落后地區的一些急需解決的問題，你也在關注金融危機，那你的事誰關注？

    主持人：今天你說到這位導演的政協委員，他說了一句話，他說的這段話被報道在新華社所采訪的30位政協委員，他們最關心的事情是什么。這位導演這么說：“政協委員和老百姓一樣，百姓關心的熱點也是我們關注的，”我覺得順序上首先就有一個問題，“尤其是應對金融危機和關系民生方面的問題，比如剛剛公布的食品安全法，我覺得這跟每個人的生活密切相關，希望和其他委員交流一下，看看這方面有什么好的提案。”

    白巖松： 這說明他也是在臨時想，其實非常忙，我覺得特別可以理解。但是我相信不會這么簡單，他還是應該提出與這個行當有關的，比如年輕演員是不是不能拖欠人薪水，我們在電影的審查和分級方面有沒有更好的建議，怎么去上我們的電影產業，在2008年取得票房很大成功的情況下有進一步的突進，等等，我們期待他關注這樣的事情，因為我相信他再關注金融危機的問題，他也不會有很多專業的關注得更好。所以越是身邊的越是全國的，越代表你身邊的期待的，越能反映我們的呼吁的。

    主持人：所以給我的感覺就是，當媒體排出一個排行榜的時候，我們不應該把它看成像流行音樂和時髦電影一樣的排行榜。

    白巖松：對，有的時候你會看到，現在是一個媒體爆炸的時代，不管是平面、電視還是網絡，當你打開的時候，發現很多調查其實是不一樣的，排在頭幾位的各不一樣。

    主持人：“兩會”上各種各樣評述的觀點很多，我們不妨來看一下。

    (播放短片)

      解說：截至到今天早上，政協提案總共已經達到780多件，內容大多集中在當下的一些熱點問題，比如四萬億投資、金融危機等等。與此同時，一些冷話題也呈現出來，這些冷點究竟需不需要人們更多的關注？在熱點和冷點之間，人們又該怎樣權衡對待？

    《中國青年報》發表評論，具體到同一話題的提案議案，多一些異見并不是壞事，具體到所有提案議案，異彩紛呈則尤顯重要，多一些異見才能容納更多民智，才能代表更多不同群體的意志，更為全面的改善國計民生問題。

    《華商報》發表評論說，除了緊跟形勢、引人注目的諸多熱點問題，還有很多問題呈現“冰點”狀態，它們除了“關注度”稍遜一籌外，其長遠影響、緊迫性、復雜性絲毫不亞于“熱點”，總能看到為數不多的一些代表、委員仍舊堅守對“冰點”持之以恒地關注。即使只有一個孤單的身影，它也會成為進步的一個坐標。

    新華網發表評論，在一般人的眼里，參加“兩會”的代表、委員們所關注的應該是宏大的主題。不過“兩會”本來就需要多種聲音釋放，除了關注宏大的主題，我們也需要關注一些經濟、社會、文化發展過程中的細節。

    紅網發表評論，“兩會”既然是各方利益表達、角力、協商和定讞的制度平臺，有一些雷人話語當屬常理之中的事情。不管這些聲音究竟代表著誰的利益，也不管這些聲音與公共決策有多少理性可言，起碼，多元的訴求總好過千人一面，更好過沉默的失聲。

    還有更多的網民通過網絡表達對代表、委員們的希望和寄予。東方網的網友說道：與明星大腕的炙手可熱相比，那些普通的代表、委員則明顯受到了冷落。而事實上，能夠真正發出代表民意呼聲的，往往正是這些來自基層的代表、委員。云南網的網友表示，我希望“兩會”代表們既要關注熱點，也要關注冰點，有些所謂的熱點問題是以前的各種冰點堆起來的，如果每一個都要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才來解決，則是不科學的，也是很難解決的。就如同小病不管，大病垂危時，才鬧哄哄的瞎折騰。

     主持人： 剛才我們在關注的是“兩會”上的一些熱點和冰點的提案議案，接下來我們再關注一些所謂雷人的提案和議案。

    在今年北京開“兩會”的時候，北京一位政協委員提出來，為了緩解大學生就業難的問題，不妨實行一種“學士后”制度，也就是說，畢業之后在學校里再多呆一段時間，這種說法當時很多人不以為然，甚至覺得它很雷人，可是，這種說法在上海就實施了，而且在今年全國“兩會”上，越來越多的教育界人士說，我們不妨也想試一試。接下來，我們就連線一位全國政協委員、東北師范大學的黨委書記盛連喜。

    盛書記，您好。

    盛連喜(全國政協委員、東北師范大學黨委書記)：你好。

    主持人： 我想知道您所在的學校，是不是也希望嘗試一下這種所謂學士后的制度？

    盛連喜：是的。

    主持人：為什么？

    盛連喜：我想它不光是一個學生就業壓力的問題，在人才培養的過程當中，我們現在一個很薄弱的環節，就是學生的實踐能力和動手能力由于多種因素的限制，還不是那么理想，這種方式我之所以贊同試一試，就是我們也可以通過這個途徑探索一下，像我們的學生如何來提高他適應社會、參與工作之后的適應能力。

    主持人：盛書記，我想打斷您一下。當這樣一種想法剛剛提出來的時候，很多人都覺得它不切實際，甚至很雷人，但為什么像你們這些教育界人士卻紛紛接受了它？怎么看待這種教育界人士和普通人認識的反差？

    盛連喜：我覺得有很多問題并不是很常規的，或者大家都非常關注的，這樣一個問題看來非常小，但是大家能夠關注它，對它引起了很大的重視，我覺得很重要一個原因，是來自于現實的生活和現實的需要。實際上我考慮一個很大的一點，就是我們現在怎樣能夠培養出創新性的人才來，而且從國外的經驗來看，對于一些既是本科生畢業，他們也要求具有一定的社會實踐能力或者從事一定的社會實踐活動。而在這一點上，我們國家這幾年也做了很大的改進，比如讓學生參加一些暑期的社會實踐，參加一些志愿活動等等。但是這只是一種方式，采取學士后的辦法也是很值得探索的有益的方式。

    主持人：好的，謝謝盛委員。

    巖松，我們再來看，還是學士后的提案。為什么一開始大家都覺得這是雷人的提案，漸漸就被大家接受了？

    白巖松:其實從這個提案本身來說，有它很多值得商榷的地方，比如說學士大學畢業之后先去實習，只拿少量的補助，將來還是要找工作的，另外住在哪兒等等這些都是一個問題，但是不妨礙他的價值。剛一出來為什么覺得雷人？因為他有個性，沒有都弄金融危機下的大學生就業問題，它是以另外的角度去說，所以我認為個性、獨特的角度是有價值的。因此，雷在提案和議案當中是有價值的，因為它告別了人云亦云。

    主持人：告別了常識。

    白巖松:  但是不是所有雷人的提案和議案都是有價值的，都一定在現實生活中有價值，那不一定，因為有很多的議案就是因為它雷而過于荒唐，但是它幾次之后就不會這么荒唐了，因為你很難想像一個委員、一個代表永遠拿出來的是荒唐的。

    另一方面，你乍一聽，你沒聽過這種感受，覺得雷，但是隔兩天一想有道理了，雷就轉雨了，慢慢就晴了，比如說很多年前誰最早想的是一周五天工作制呢？剛提出來的時候，那時候沒雷這個詞，估計懵了，那不可能，還能休兩天，后來休兩天了，今天又有人提出四天半，雷了一下，不排除，它有可能。所以我覺得雷人的提案本身就分成兩種，一種是沒有價值的，的確是太荒唐了，但是要接受它和容納它，因為我相信“兩會”也是一個包容的地方，否則大家都弄金融危機去了。

    另一方面，有一些雷人是因為我們還沒思考這個問題，你說它多有價值，因為我沒思考，所以一下懵了。但是越想越有道理。

    主持人：你個人喜歡這些所謂雷人的東西嗎？

    白巖松：從目前“兩會”的提案和議案，就從我們今天所談論的話題的角度來說，如果大家都趨熱，我們也提倡冷，在冷中也要包容雷，所以我認為這是一種個性的和更多元化的一種體現。我不妨拿自己作為一個例子，很有意思，王岐山當時當市長的時候，曾經跟我們有一次小范圍的對話，探討北京市文化發展。沒有想到我說了三點很怪異的。

    主持人：很雷。

    白巖松： 對，我說北京這座城市必須在文化上包容搖滾樂的音樂人們和那些北漂的美術家、詩人，以及話劇演員和所有北漂的文藝界的戰士，因為他們是北京文化的生產力和最核心的動力。北京要想在全國有一點是別人打不倒的，就是文化，可是為什么我們在政策和相關的態度上不包容他們。因為中國的音樂如果在亞洲能拿得出手的話，搖滾樂是其中非常重要的力量，包括民謠，而且它不像大家想像的那樣，我就看周圍的人眼光就有點懵。

    第二我說，在奧運即將來臨的時候，我建議北京多辟出一些地方，讓大家可以涂鴉。國外很多城市都給年輕人滑板、涂鴉等等，我認為那是年輕人有活力的地方，而北京很少。

    主持人：你這個觀點也雷了人家一下。

    白巖松：對，我就看周圍人的眼光一直在持續。

    第三，我說政府少在文化方面把大家都給變成一樣的，因為北京有一個高碑店，類似這樣的地方，還有規劃的時候，怎么原來大家都挺有個性的，一家一家都不一樣，現在門簾全成一樣的了？還有，古玩城那怎么就一下建了好幾個古玩的大樓，將來怎么發展。

    王岐山市長聽完我的話之后，突然喊了一聲“好”，我不知道他是被雷著了，還是接受了。但是我覺得既然找我談，我就會去談心里話，而且就應該去想，我要談那些大家可能不太關注的事情，因為北京這樣一個文化城市，為什么不把北漂一族的文化人善待呢？因為他是將來巨大的生產力。

    主持人: 所以通過你自己的經歷我們也可以看出來，不管是雷人的觀點也好，還是冰點的議題和熱點的議題也好，其實這些都是情緒化的表達，最重要的我們要看到核心的東西，看能不能變成一個真實推動社會發展的問題。

    白巖松：沒錯，核心的東西是什么，今天下午在家里我自己就寫了一頁紙，最后一段話是自己的有感而發，“我們的代表、委員的提案和議案應該讓人無法拒絕，讓公眾無法拒絕，讓人大和政協無法拒絕，讓政府也無法拒絕，應該是為良心、為未來、為趨勢、為公眾的長遠利益而提出提案和議案，但是前提是扎扎實實。”所以昨天的節目談到過，我們要給未來探索，給我們的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在日常的行使代表和委員的過程當中提供更加有利的條件，和相關的時間以及財政上的支持，可以使他們更接地氣，更因為擁有了那樣的條件，而無法不細致和扎實地進行相關的調研，都能拿出那句話“越身邊越全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