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西安】——世界穆斯林學者聯盟主席優素福·格爾達維博士在中國西安當下舉行的中阿學者論壇開幕式中強調:他半個世紀以來采納的中正論在成為東西方廣為重視的世界潮流之后在中國得到了廣泛的重視。
他說:“人們認為相對應的事務是相沖突的,不可結合在一起,例如物質性和精神性、個人與集體、理智與啟示、今生與后世、理想與現實,有人認為這些事務是不可合二為一的,但是中正論的任務是把這些事務有機均衡地結合在一起,每個事務都獲得自己的權利,各得其所而不傷及其它的方面。”
星期四開始的中阿學者論壇由西北大學主辦,西安外國語大學(جامعة الدراسات الدولية الحكومية "سيان")和甘肅少數民族文化、教育促進會協辦。格爾達維在此次論壇中說:“感贊安拉,中正論已成為被東西方人們重視的國際潮流,我在《伊斯蘭的合法與非法事務》中采納的這種進路已有半個世紀,這本書被翻譯成了各種語言,這種走向早在該書中初見端倪。當我號召中正論的時候,人們說:‘根本就沒有叫中正的事務’。”
他還說:“我們發現沙利亞帶來的、證據確鑿的事務都是中正的,感贊安拉,‘中正’這一詞語在所有學術圈和思想界得到了使用。科威特、約旦和卡塔爾建立了中正論中心,他們把該中心命名為格爾達維伊斯蘭中正論和革新中心。我發現這一進路在中國受到很大的重視。感贊安拉,他們把真理與發現真理的人士連為一體。正如西北民族大學丁俊博士在他的發言“理論和實踐之間的伊斯蘭中正論”中所做的那樣,他大篇幅引證我書中的段落,我還發現一位姊妹“索菲耶”遞交了她的研究生論文《格爾達維的中正論》。”
他說:“確定含義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中正論什么含義?(我們應該首先界定中正論的含義)以免人們遂其所好地解釋它。我認為中正論的意思是把相對的事務有機均衡地結合在一起。”
他解釋說:“一些哲學家說世界全然是惡,例如號召毀滅世界的摩尼哲學(فلسفة "ماني")。但是伊斯蘭說世界是善惡參半,善是根本,惡隨其后。正如昨天素裹中國的大雪一樣,或許它阻礙我們到達會議地點,但正如你們所說下雪對大地、莊稼、空氣、水的儲存有很多好處。或許一件事務表面看起來是害的,但其中包含利益。大多數的惡來自人類自身,惡隱藏于人性當中。”(فالشر كامن في النفس البشرية)
“就人性而言,一些哲學家主張‘人本惡’,著名哲學家霍布斯(هوبز)說:‘人是戴著面具的狼’,即人本惡。實際上,人即含有善,也含有惡;既有天使的特性,也有惡魔的屬性。伊斯蘭的觀點主張善大于惡,天仙的特性戰勝惡魔的屬性。這并不意味著人是不謬的天使,但,善戰勝惡。當人性弱化,惡戰勝善的時候,人就該審查自身了。”
“阿卜杜·哈里木·麥哈姆德老師、博士曾在愛資哈爾教現代哲學,他在法國索邦大學(巴黎四大)獲得博士學位,他說:‘哲學沒有觀點,因 為它說一件事情,又說一件反面的事情。一個哲學家說是,另一個哲學家說否。一個哲學家說的是關于思想的,另一個說的是情感方面的,第三個說的是物質方面的,第四個說的是精神方面的。他們互相批駁。’因此,人們需要一種中正的方針,只有安拉能帶來中正的方針,因為安拉知道怎樣使事務各就其位、使得其所。人無論怎樣有知識,都有認識的盲點,正如阿拉伯的一位詩人說:
‘你對自稱周知一切的人說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們只了解世界的3%,97%還是盲點,盡管科學取得了巨大的進步。 ” “因此,人不能夠設置中正的體系,人類必須求助于安拉的知識、能力和力量。伊斯蘭為中正的民族制定了中正的方針,‘我這樣使你們成為中正的民族’(黃牛章,143節)伊斯蘭民族是中正的民族,她使用理性而不忘卻情感,她為今世工作而不忘卻后世,‘我們的主啊,求你在今世賞賜我們美好的(生活)在后世也賞賜我們美好的(生活)’,(黃牛章,201節)戈倫的群眾對戈倫說‘你應當借安拉賞賜你的財富營謀后世的住宅,你不要忘卻你在今世的定分’。(故事章,77節)
正如阿布頓拉·本·阿穆爾·本·阿隋所說:“你當為今世工作,猶如你永生不死;你要為后世工作,就像是你明天就要歸真上路。”你為未來而工作,建造文明,建設地球。與此同時,你要為后世工作,好像明天就要死亡。也正如圣人說:“你在今世要像是異鄉人或匆匆過客。”伊斯蘭就是這樣在今生和后世之間謀求平衡的。
人應該崇拜安拉,但不要忘記自己的份內事以及對家人和社會義務。人是泥土和靈魂的復合存在,他是由泥土和靈性的氣息組成的混合體,泥土和靈魂都在在爭取人,我們的任務是把它們集合在一起并使它們達致平衡。
一些圣門弟子過分地苛求功修,白天封齋,夜間禮拜。先知(愿安拉福安之)對他說:“你對你的身體負有責任”。人類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表述,一些宗教致力于懲罰肉體,認為你越懲罰肉體,你就越發提升了靈魂,你會在波斯的摩尼教、基督教的苦修主義、希臘的斯多噶禁欲主義以及其它宗教中發現這種思想,你會看到為了靈魂而損害身體的權利。
你對你的身體的義務是,當它饑渴的時候,你給它飲食;它勞累的時候,讓它休息;它薄弱的時候,使它強壯;它病的時候,給它治病;它臟的時候,使它清潔。這是它的權利。一年到頭整夜禮拜,整天封齋根本就不屬于伊斯蘭。
“你的身體對你享有權利,你的家人對你享有權利,你的客人對你享有權利,你當把他們的權利給予他們。”(圣訓)這就是中正,你把身體和靈魂權利的給予它們。(待續)
格爾達維博士把中正論帶到中國(2)
伊斯蘭在理想和現實之間也謀求平衡。一些人想生活在理想之中,如一些圣門弟子那樣,他在先知跟前處于極高的靈性狀態,他們回到家中就與妻子嬉笑與兒女玩耍,他認為這是偽信,他沖出家門說:“韓栽萊(他自己的名字)偽信了”。先知對他說:“韓栽萊啊,如果你們一直處于那種狀態的話,天使就在路道上與你們握手,此一時彼一時啊。”
伊斯蘭在所有領域都持此態度。在我們當下的這個時代,如果我們想實施中正原則,我們不可能使我們的生活進步,除非我們革新宗教。一些人反對革新,但先知說:“安拉在每個世紀之初都為這個穩麥派遣革新家”。但革新是什么意思?在此,我們又站在了過猶與不及之間,我們要的是革新而不是拋棄。我們不會亦步亦趨地追隨西方,正如圣訓所說“甚至他們進入鄂蜥洞,你們也尾隨而入。”
革新是在心靈中復蘇信仰,重新復活靈魂,創造新思想、適合的觀念、強烈的自信和優良的行為。革新不是改變宗教的本質。一些人所謂的革新就是這樣的——改變宗教的本質,伊克巴爾關于他們說:“天房不被革新,這座天房的特點是它是最古老的房子,是為崇拜安拉而建造的最古老的建筑。”姆蘇泰法·薩迪格·拉斐爾也諷刺說:“他們想革新一切,甚至是宗教、語言,他們想改天換地。”
創制是主命是必須的。之所以是主命,因為它是宗教規定的;之所以是必須的,因為它是現實的要求。如果我們還重復古人的話語,我們將不能振興我們的穩麥,古代法學家為他們的時代而創制,我們的義務是為我們的時代創制,我么遇到的問題,他們不曾經歷,甚至沒想過。我們有義務根據沙利亞來解決我們的問題。因此,實證的學者們肯定法特瓦隨環境、習俗、時代和地域的變化而變化,我寫了一本書叫《我們時代教法判例要改變的若干原因》,我寫了7種原因。
一些人想忽視古代法學。我們不可能拋棄古代法學再從零開始。因為這是累積的經驗,后來人只有在前人遺留的基礎之上建造,我們必須從遺產中獲益,并增加新的內容。這是我在我的書中遵循的方針。正如我在《天課論》和新著《吉哈德論》中所做的那樣。必須從遺產中受益,從當下的時代中獲益,從總體的經文和沙利亞的整體目的的結合中受益。
我們對待西方文明的立場也是這樣的。我們取其精華,我們不像一些人主張的那樣:由于它是建立在物質主義、功利主義、種族主義、霸權和世俗主義的基礎之上,就全盤拋棄它。但我們取其精華,不全盤否定它,我們也不會像埃及的塔哈·侯賽因、黎巴嫩的杰米立·邁爾魯夫還有其它人主張的那樣不論三七二十一,不管精華還是糟粕都一概拿來。
我們應該采納科學、科技和管理層面的東西,這些都是之前他們從我們這里借鑒的,正如弗朗西斯·培根和羅吉爾·培根做的那樣,他們跟我們學習了經驗主義方針。他們采納了這個方針并發展之,以至于取得今日的科學革命,他們曾向我們學習,我們也學習他們最好的東西。
人類需要中正的方針,需要融宗教和今生、理性和心靈、精神和物質、權利和義務、個人和群體與一體。
我們可以以中國為例子,它施行個人獎勵制度,以便人們努力工作,如果一個人辛勤工作而沒有享受財產的話,他就會信心全失而失敗。同樣,絕對的財產權也是危險的。
中正的做法給人們一些財產,正如現在的中國做的那樣,我認為將來還會增加,以便激勵人們創新、使生活富裕。我們穆斯林、你們中國人和全世界都需要中正思想。
中國前外交部副部長楊福昌對會議的總結:我從與會者的發言中受益匪淺,我從你們的話中理解出中正就是不偏不倚、均衡與和平。當我們談論這些意思的時候,我們出于強勢的立場,而不是弱勢的立場。在中國我們認為所有事情都有兩個方面,我么采納好的方面,拋棄壞的方面。正如篩海格爾達維所言,我們采納西方好的東西,拋棄不良的東西。我們從伊斯蘭社會采納了許多優良的東西,以便鞏固中國社會、使其富裕。我們反對攻擊和敵視他者。每個社會都有好的方面和害的方面。我很高興第一次聽伊斯蘭關于中正的理論,特別是優素福·格爾達維閣下的高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