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詠:我的心理年齡三十歲。(資料圖)
武漢晚報11月23日報道 長頭發、腿不直、說話沒正形、西式宮廷西裝,把頭歪下來、右手食指托著太陽穴、壞笑一聲,這是人們在屏幕上見到名嘴李詠最常秀的表情。在央視眾多著名主持人里,李詠無疑是最愛在電視上撒野的一個,他飛揚的發型、著裝、談吐、主持風格,在一向四平八穩的央視也堪稱獨樹一幟……號稱“從不按規矩出牌”的李詠,年終打破不出書的誓言,紀實傳記體《詠遠有李》讓他與倪萍、趙忠祥、水均益、白巖松、崔永元、朱軍等“扎堆”了。
在新書首發式后,記者連線專訪,傳來熟悉的調侃:在下李詠,咱們隨便聊天,有什么想了解的,我如實交待,謝謝給我重新做人的機會。讓人一下子感受到屏幕上那個嬉皮笑臉、搞怪風趣的雅痞形象,他還笑稱:別叫老師,客氣,叫詠哥!當記者問起女兒,為什么愛不夠、疼不夠、親不夠時,他反問:你有兒女嗎?你對兒女,難道不是這樣子嗎?當記者說那可不是父親前世的情人時,他特逗:你跟你兒子是情人那成啥關系啦!談起妻子哈文的第二故鄉寧夏,李詠說他去過無數次,都是微服,當時名不見經傳,誰知道毛頭小伙子是誰呀,也沒有記者跟拍,當寧夏女記者說:估計現在再去就走不動路了!他連忙打趣道:你扶我唄!聽到此番對白,令記者噴飯。
對話央視名嘴李詠
記:央視許多主持人出書,你原不想這么早就為自己立傳:“我不扎堆兒。” 為什么現在又改變想法“扎堆”了?
李:我食言了,其實我是挺不靠譜的人,一直不想出書的。后來在其他因素的促使之下,什么因素呢?很簡單,六瓶青花瓷的二鍋頭,我就寫了。
記:前段時間在博客里說,“寫書是一件偷偷摸摸的事”,能解釋一下嗎?
李:我是繃著不想寫書的,后來喝了二鍋頭,懵了,然后就琢磨著寫吧。其實原來也有一些隨筆,拿個本子胡亂幾句的,后來在出版社幫助下就寫成了一本書。想偷偷摸摸的,但偷偷摸摸不起來,因為這書呀上貨架,然后后面標價了。
記:《詠遠有李》這個書名是自己起的嗎?有什么特別含義?
李:對呀,自己起的。那有啥意義呢,我自個說的話自個不肯定,那咋能行呢?我姓李,理就在我嘴里,我咋說咋有理唄!出書就是給40歲留個生日禮物紀念,另外與同齡人相互共鳴,看看怎么讓家庭幸福長久,大家對生活對工作,都有個態度,只不過我沒有放大,我覺得遞幾句話就夠了。
記:書中有一段:沒生孩子前,并排坐在陽臺上,聽鄰居吵架是你和妻子最大的愛好,你生活中和節目中一樣搞笑幽默?
李:那時小兩口沒事干,每天除了工作、吃飯、睡覺,就找樂子唄。我能到今天的我,最大優點是因為有一個好奇心的緣故。生活中和電視里的幽默搞笑是不一樣的,判若兩人吧。
妻子是我的導師 女兒是現世的情人
記:你和夫人既是夫妻又是搭檔領導,她在你眼里是什么樣的人?
李:就是愛妻呀。.在家她是領導,在單位,她是我的導師,聽她的是給她面子,我倆都是制作人。
記:書中寫女兒33頁,寫妻子36頁,寫父母12頁,在你心目中妻子地位是不是很高?
李:總而言之,家庭的位置是最高的。過去我是把生活和工作分不開的,現在40歲慢慢想開了,一切都是身外之物,只有家人在一起,才是幸福所在。我當然是體貼入微善解人意的丈夫,對老婆言聽計從,我寫書就是對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們進行教育。
記:結婚十多年,你們的愛情一如既往,你認為該如何經營家庭、婚姻才能保鮮?聽說參加活動,有位女觀眾想擁抱你,得到哈文同意你才與女觀眾擁抱?
李:婚姻要保鮮,就弄張保鮮膜吧!跟女觀眾擁抱,用不著哈文同意,她對我百分百的信任,就抱一下,又沒干啥!
記:你敢跟老爸、領導拍桌子,惟獨對哈文越來越怕,是真怕還是討好老婆?
李:真怕!她攥著我女兒呀,她如果天天跟女兒嘀咕我的不好,那可影響我在女兒心目中的形象!
記:你給寶貝女兒起這么個名字:法圖麥・李,有講究嗎?你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這句話怎么理解?
李:沒有別的講究,因為我是穆斯林,這是一個穆斯林的經名。我很早以前就講過“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不過現世就是情人了。對我來說,從她在她娘肚子里落腳,慢慢長大,到出生,成為我的親人,這個過程,仿佛與我和她娘從相識相知到執手偕老,如出一轍,沒有任何改變。我心里只有深深的幸福和感恩。
記:你對女兒,一方面好像十分隨性,左撇子也好,斗嘴也好,都隨她去;另一方面又似乎非常有心,比如教她畫畫……教育孩子有什么標準和心得?
李:順其自然,讓她多涉及些東西,并不指望她將來在某些方面要從事什么,而是讓她有所見識,有所修為,只要她陽光健康地成長,未來的路由她去走。我直接就講現在應試教育非常不科學,我希望孩子自如一些,歡樂多于苦惱,不要“分分都是命根”。我沒有鄭淵潔先生境界,在家教她,所以我還得上班、掙錢、養家,抽空給她做做示范而已。
記:你在央視多年,對這份工作感覺到讓你撒歡地跑的同時也有委屈無奈,這種矛盾怎么解決?
李:相信我們都有同感,你做平面媒體,我做電視傳播,你是用文字,我是用圖像,我們都在做人際,我們都有相似之處。工作順利時,往往也伴隨小小的磨擦、小小的不愉快,于是在書中我會一吐為快,把自己的心情曬一曬,這樣能夠排解胸中很多羈絆,可能對自己的身心健康有好處。
記:之前有傳聞說你要投奔云南衛視?
李:送你四個字:胡說八道。這事我說了算嗎?老百姓,拿一份工資,聽領導安排,努力工作!這不是處世之道,這是現實生活呀,你不聽話,把你開除了,沒工資了,怎么養家糊口呀!
記:書中第210頁有幾行字,提到行文走字間,以實名制方式列舉了一些真人活事兒……為何特意加上這段注解?怕同事誤解?
李:我的書對個別朋友,是有實名制的,除了感恩,是沒法繞過去的,沒有想成心惡心誰,希望他們別計較,因為我特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東西,誰要跟我計較,那……我就不說了。另外關于其他的,我都用代號進行闡述,誰愿意對號入座的話,請便!我怕誰呀?只不過我從來不評論別的節目、別的主持人,我覺得大家都非常出色,只不過我用的實名制,要不然就繞不過去了,當然我非常感謝他們。有大部分朋友事先我都打好招呼了。
曬委屈
排解不快,有利身心健康
談《詠樂匯》
吃飯只是個形式
記:《詠樂匯》被網友戲稱為山寨版《康熙來了》,你怎么評價?這個跨界節目已播出一年,是你邀請大腕做客吃飯為形式的一場閑談,它的發展軌跡是否符合最初的預期,有改版計劃嗎?
李:我不好說其他的,每個人看節目的角度不一樣,跟什么“來了”、什么“約”呀,你覺得像嗎?
《詠樂匯》來的都是各個領域里有所成就的人士,基本符合最初的預期,節目剛剛一周年,目前正在探詢市場反映和收集各方面意見,爭取一步步來改版。電視節目需要腳踏實地的想好了,再去進行改造。
記:《詠樂匯》之前在經濟頻道,為什么年終調到文藝頻道?對談話類節目是否是好的調動,可以放松去做?
李:你問一下臺領導,我們是服從命令聽指揮,我們碰到一群對手,這些對手在我們眼里就不是對手,他們現在懼怕我們。這個詳細說不了,請問我們央視的領導吧!
記:書的封底上有網友說你禍害完二套,又去禍害三套,可能去禍害一套。
李:長官讓我去禍害的。《非常6+1》已進入一套黃金時間,長官說你去二套吧,我說好;長官說你上三套吧,我說好;長官說你上高清吧,我說好。高清的經費還在探討,哈文還在和長官探討上高清的細節。我把網友的話摘出來,是當做對我的鞭策。
記:在央視三套,有朱軍的《藝術人生》,觀眾在比較訪談類節目了,除了請吃飯這樣的形式上給觀眾新鮮感之外,你還在哪些方面做了創新?為什么嘉賓選擇超過一半是文藝界的?
李:這個節目有很多元素在里面,包括有表演橋段、演藝橋段、夸張橋段、回憶橋段、現場互動等,總而言之,在帶給大家歡樂的同時,講出某一個領域中有成就的人一點點小小的閃光故事?!对仒穮R》是一個跨界節目,在嘉賓的選擇上寬度是非常大的,體育界、演藝界、收藏界,包括商界,我們都有涉及?,F在隸屬文藝頻道,我再請商業精英,那不又成財經頻道了?
記:請吃飯這樣的形式對你的采訪有什么幫助嗎?《詠樂匯》嘉賓要在幾百個觀眾觀看之下吃喝,會不會緊張?做很多菜,你也不能吃呀?
李:你認為真在吃嗎?吃飯只是一個形式,通常在我們中國人傳統習慣當中,吃飯是很容易拉近距離的,而且中國的飲食文化源遠流長,所以我們撕開了嘉賓的神秘色彩,看看他們的吃相,難道不好嗎?我要大口大口吃菜,節目誰來做呀?嘴都被塞住了,我咋說話呀!我只好看著他們流口水唄!
記:外界傳言你身價4億,怎么看待富豪和金錢?年收入幾十萬?
李:最高的身價還不止4億,具體多少不重要,因為也兌不了現,關鍵是觀眾對我和我價值的認可,這才是最主要的。我視金錢如糞土。當然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我年收入沒有幾十萬,工資以外每個月有1萬5千元的主持津貼,除此別無其他。至于富豪,我沒敢想也做不了,但我期望富豪能夠為社會、為老百姓多做一些好事、實事,別一天到晚炒房地產、賺暴利。
記:你將自己定位成“CCTV版羅德曼”,這個定位是否曾經令你苦惱?
李:不苦惱,我尋找了這么些年,終于找著這么個定位。別人怎么認為我不在意,我只是自我的感覺,就是一個“羅德曼”。我十年沒有改變,我還那么軸、犟,還那么講理。
記:你很優秀,但不是所有觀眾都喜歡你,比如王朔尖刻地評價你“穿得像18世紀法國皇宮里看廁所的”,遇到這種評價會否影響心情?
李:你以為在法國宮廷里看廁所的是一般人??!他這樣說不影響我的心情,我很喜歡他,特別喜歡讀他的小說,而且我讀不光是看,我必須讀出來,那叫做口腔體操。
記:做節目時,接到過惡搞電話沒有?怎么化解?
李:有,我見招拆招。不管大家對我認同、不認同,我都一一笑納和接受,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但我還是我,誰也改變不了我。
駁評價
你以為法國宮廷看廁所的是一般人
侃主持
走了狗屎運
記:你主持的《幸運52》大獲成功,是運氣不錯還是實力雄厚?
李:運氣不錯,其他沒有了。你想呀,那么些個主持人,干嗎就挑到我了?出乎意料,一做呢,還做起來了!所以說運氣不錯,原來我就是個抱著帶子、撅著屁股進機房的小導演,做主持人,走了狗屎運。
記:你是好丈夫、好父親,對父母是好兒子,但給觀眾感覺是挺玩世不恭的狀態?是主持風格的外在表演形式嗎?
李:看看我的書,是不是玩世不恭?不要靠感覺,人靠感覺是過不了一輩子的。鏡頭中和實際生活中的我完全不一樣,書中的我是真實的。在我所學的理論當中,主持人跟表演是嚴格界定的,多年來,我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究竟主持跟表演有沒有聯系,但我不是完全表演,因為主持人是代表一個節目群體的集中發言人,主持人就是負責在臺上說話的人。當然,現場情緒的促進、節目節奏的推進等,是需要主持人不能用日常生活中的狀態進行的。
記:做主持人壓力很大,你生活中、節目里行云流水、舉重若輕,你是真的這么輕松或還是把壓力化解于無形了?
李:簡而言之,我是個舉輕若重的人,哈文倒是一個舉重若輕的人,我是受她的感染和影響,現在我在學習怎么舉重若輕。
記:看到報道稱有些主持人把你和魯豫、朱軍放一起,說你們遭遇了中年危機?
李:誰說我中年?我心理年齡三十歲。危機感每個人都有,你希望主持人三年一個樣,另三年又一個樣,怎么可能?大家都在努力突破,我的節目我可以大言不慚地說沒人能超越我?!对仒穮R》是“非嚴肅談話秀”,不是談話秀,是秀談話,沒有太富哲理的,幾個小小的閃光點,讓人看到這個人走到今天,拐轉是怎么拐的。大家會有一點點啟發,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記:你說崔永元的節目像玩圍棋,白巖松像玩象棋,你是玩跳棋的,你覺得最大區別是什么呢?
李:跳棋可以6個人玩,簡單、老少咸宜。圍棋、象棋6個人玩,試試看?費腦子。跳棋通俗、有意思,是娛樂,咱不比賽,但它也有規則的――我占領你的地盤,你占領我的地盤,看誰先占領不像玩圍棋、象棋,拿棋子不知道往哪放?
記:今年主持春晚嗎?
李:委婉地說,興趣不大;直率地說,1999年我沒參加春晚,和家人一起休假,很難得。我爸爸快80了,以前站在春晚的舞臺上,有份私心,想告訴邊疆的父母兒子很好,現在家人都在身邊,我何必再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