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就是力量
西方文明盡管在世界舞臺上攻無不克,其人際關系的最基本結構──家庭──卻瀕于瓦解。這也是穆斯林與西方當代文化產生歧義的主要課題。西方家庭原有的那種憑個人道德品行建立權威的功能,已經因為媒體侵入而削弱了。
伊斯蘭社會的理想家庭是完整、團結、安定的。在穆斯林的眼里,西方的消費主義文化──男女關系隨便、藥物濫用、期望目標過高──的種種壓迫,正在傷害西方人的婚姻關系,造成近半數的婚姻破碎。穆斯林恐怕這些壓力就要籠罩到自己家里來,更擔心自己的宗教信仰會被世俗價值全部淹沒。果真如此,穆斯林信仰的公正的、均衡的秩序必將大亂。
西方媒體令身為父母親的穆斯林反感很深,因為它們呈現的影像一貫具有破壞性,而且威力強大又到處充斥。也因為它們對伊斯蘭文化表現的惡意中傷與敵意。電視不斷放送給人們觀看的畫面是:兩個人在性交、某人以殘酷手段傷害另一個人、斷肢截腸血肉橫飛。搭配熱門歌曲的錄影帶更是光怪陸離,不是瑪丹娜在自慰,就是邁克·杰克遜變成一頭豹子。
因為有這種影像,其他畫面──不論是嚴肅的記錄影片或故作融洽的談話節目──都黯然失色了。錄放影機更是一道陷阱暗門,下面有的是人類能想像出來的最黑暗最墮落的東西,要什么有什么。
摧毀的力量
西方文明的權威結構已經飽受攻擊超過半個世紀,媒體擅闖到家庭之內,將文明底線的家庭內在均衡與權威打亂,致使西方權威系統搖搖欲墜。
以英國為例,家庭中的父親、街上的警察、教室里的老師、公眾眼底的皇室成員和政壇人士,無一不是媒體經常取用的嘲弄題材。男性尤其成了眾矢之的,凡是手上有權威的男人都有問題。
如果說1990年代的西方社會現象──女權運動、同性戀、愛滋病──是聽從媒體指揮的,1990年代的我們卻已經在講后女權運動、后同性戀、后愛滋病的時代現象了。
伊斯蘭社會決不通融的許多立場──如反對酗酒吸毒,如今又重新受到西方普遍肯定。許多西方人也在開始重估離婚、父母親的職權受威脅、老年人不受尊重、家庭因工作等原因經常遷徙等問題。這些都是嚴重傷害家庭的因素。所以,穆斯林可以理直氣壯地問:我明知這些實驗中的做法偏離我心目中的社會架構,為什么要被它們拖下水?我為什么要讓只存在一時的價值觀──不論它是多么咄咄逼人或光鮮──擾亂我的家庭秩序?
一個提倡善良、整潔、容忍、求知、虔敬的宗教信仰,怎會如此遭受誤解謾罵?西方社會時下所認同的許多主張,如反對吸毒、濫用藥物、酗酒,如重視家庭生活,都是伊斯蘭教一向的主張。JIHAD(圣戰)在西方媒體中是個壞字眼,意指某野蠻文化族群發出的有形威脅。其實JIHAD是崇高而強有力的概念,指追求自我提升、改善、精進、為正確理念而奮斗。它具有丁尼生(AIFRED TENNYSON?1809-1892?英國桂冠詩人)的風范:努力、探求、不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