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穆斯林即將迎來重要的節日——“宰牲節”(又稱“古爾邦節”),穆斯林在這天有宰殺牛羊等傳統。然而在以色列封鎖下的加沙地帶,牛羊價格普遍上漲,當地百姓難以承受。
走私不是一種合法行為,但在加沙這個多災多難的地方,通過地下走私通道從埃及販運就會使牛羊價格相對便宜些。記者每每問及走私的問題,當地人會告訴說,邊境地下通道時常發生坍塌事故,以色列戰機也不時對地面進行轟炸,地下走私要冒很多危險,甚至喪命,誰都知道這些。
盡管危險,但這樣的走私仍不見減少,其中的無奈不言自明。
這些走私通道分布在加沙地帶南部拉法口岸與埃及接壤的方圓不足10公里范圍內,數量多達上百條,緊密排列。要進入地道,首先要乘坐一個鐵籠似的升降機垂直下到地下十幾米。通道內只有簡單的照明,燈光昏暗,能見度只十幾米,也沒有必要的通風設備。由于長年走私牲畜,里面空氣污濁,臭氣熏天。
記者在加沙這邊的地道看到,兩三名小販合力拉著一頭從埃及來的牛吃力地在地道內行走,拉到升降機處,把牛趕進去,坐升降機到地面,把牛拴好,再乘升降機下去接另外的牛羊。
由于地道是秘密挖掘的,談不上技術和安全保障,因此坍塌事故頻發,常造成人員傷亡。同時,以色列擔心控制著加沙地帶的伊斯蘭抵抗運動(哈馬斯)通過地道走私武器,還時常派戰機轟炸這里,目標就是地下通道,也經常造成傷亡。
一名16歲的地道搬運工對記者說:“我父親失業很多年了,我找不到別的工作,只有這里要我。現在我的工作是家里唯一的收入來源。我知道在這里工作要冒很大風險,但現在加沙局勢非常糟糕,走私至少能掙到一些糊口錢。我的一些伙伴就在地道里死去,但為了生存,我們別無選擇。”
另一名同樣在地道內工作的17歲小伙子說:“我是高中生,每天下午2點放學后就來地道里干活,基本上半夜回家。我每天能掙70到80謝克爾(約合20美元),這些錢夠我們家每天花銷了。到學校上課、來地道工作、然后回家睡覺就是我的生活。幾天前,有人向通道里釋放化學氣體,一些在里面干活的伙伴都倒下了,他們現在還在醫院里治療。現在加沙經濟情況很糟,在地道里干活是很多人的唯一生活來源。”
事實上,每年宰牲節前,以色列都會允許部分牲畜進入加沙地帶,滿足當地人過節需求,當地商人也愿意進口這些合法且質量有保證的牲畜。但在長期封鎖中,加沙地帶經濟持續下滑,當地普通百姓沒錢購買從以色列進口的牲畜,只能選擇價錢較低的走私牛羊。
記者來到當地市場。一名正在逛牲畜市場準備過節的買主艾哈邁德·伊賈拉對記者說:“買從哪里來的牛羊看個人經濟能力。有點錢的選擇從歐洲或以色列進口的牛羊,錢少的就買從地道里走私進來的。”
加沙當地農場主阿布·塔米爾·古哈利說:“從走私地道出來的牛,價格在每公斤16謝克爾(約合4.5美元)左右,與歐洲和以色列進口的相比平均便宜約2美元,但一頭牛買下來,總價就差好幾百。不過不管買賣哪種牛羊,如今的交易一年不如一年了,各種牲口在節前兩天還都沒賣完。現在經濟狀況非常糟糕,人們口袋里都沒太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