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走了,而我仍像在云里霧里,他那偉岸高大的身影,果斷堅定的神態,爽朗的笑聲,親切的話語就像在眼前,在耳邊。特別多年來對我市民族工作的貢獻,一件件一樁樁總浮現在腦海中。
我與丁老的相識是在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時逢黨的民族政策全面落實,民族工作蓬勃發展,各民族群眾熱情奔放,紛紛要求市民委成立少數民族的聯誼組織,以為民族工作出力獻策。當時在民委主任楊松岳同志的支持下,決定成立“濟南市少數民族知識分子聯誼會”,請時任濟南大學校長的丁文方任會長。當時濟南聯合大學正處在合校階段,工作繁雜,但丁老欣然應允,并積極主持籌建工作,組織起包括山東大學、山東師范大學、濟南大學等大專院校、中小學的教授、教師,濟南鋼鐵總廠、水泥廠、化工廠等企業的負責人及工程技術人員,還有全市方方面面的能工巧匠,成立了少數民族知識分子聯誼會,制定了章程,定期印制會刊,極大的激發少數民族有識之士的熱情。在丁老的鼓勵下,聯誼會中的醫務工作者利用節假日到少數民族聚居街道、村鎮搞義診,工程技術人員到回族村幫找致富門路,指導經濟發展。聯誼會經常開展宣傳民族政策文藝演出、書畫展等,成了我市民族工作的一支強有力的別動隊。
丁老關心支持民族教育,為培養少數民族的優秀人才做了大量的工作。上世紀八十年代,黨和政府針對少數民族文化素質較低,民族教育相對落后的狀況,制定了扶持發展民族教育的優惠政策,恢復了民族中、小學。為提高少數民族尊師重教的自覺性,丁老配合市民委召開各種類型的座談會,宣傳發展民族教育的重要性,動員方方面面慷慨解囊,設立少數民族教育基金。為籌款他親自到實力較強的企業,或以師生關系,或以親朋及同學關系做爭取工作。所籌資金的利息,用于考取了大專院校的少數民族考生及優秀學生、三好學生的獎勵,得到廣大少數民族群眾的贊揚。接著他積極協調各有關部門,承辦了“少數民族委培班”,按省的有關規定,可以在錄取線下20分錄取。對此丁老堅持對少數民族考生達到分數線的一律正常錄取,錄取線以下的才以委培班的名義錄取。同時對委培班的學生采取分散就讀的辦法,既能多招收少數民族考生,又能培養多學科的人才。丁老熱情幫助民族學校解決困難,當地得知永長街回民小學改建校舍,缺少鋼材時,他親自到濟鋼找到廠長,為該校購進了質優價廉的所需鋼材。
積極站在處理民族糾紛的第一線,為維護民族團結做出了突出貢獻。丁老在少數民族中的威望不斷升高,同時他所擔負的社會工作也越來越多。他先后擔任省伊斯蘭教協會會長,省政協常委,省政協民族宗教委員會副主任,全國伊斯蘭教協會副會長,全國政協委員等,職位越高,與少數民族聯系越來越密切,少數民族群眾有事愿意向他講,也愿意聽他的勸說。上世紀末的“陽信事件”中,他連續幾天跑遍黃河北邊的村、鎮,召開阿訇、鄉老座談會,向他們講政策,講大局,講穩定,讓他們相信黨和政府,依靠黨和政府。記得一天他從陽信趕回濟南,路經商河縣一回族村,見有群眾聚集去聲援,他馬上讓人扶他到路邊的卡車上,向群眾苦口婆心的一遍遍勸說,直到大伙散去他才離開。前兩年有一外地的回族干部向他反映當地小學教材上有違背民族政策,傷害民族感情的內容,他馬上向省有關部門反映并得到及時處理。
丁老樸實熱情,樂觀豁達,是難得的良師益友。他生活樸實節儉,不計較衣著,不貪圖享樂,多年來不論外出開會還是參加調研,都背著那個早已過時的、陳舊的提背兩用包。他吃飯也格外簡單,經常是粗茶淡飯。記得一次他講了豆腐渣的營養價值和作法,并說他和老伴吃飯非常簡單,早晚喝粥,平時多吃粗糧。丁老性格豪放,待人熱情,去外地調研的路上經常高歌一曲,“滿江紅”、“抗日民族”及京劇清唱,使人深受感動。丁老關心同志,關心朋友,筆者受益匪淺。那年筆者退休之時,丁老專門送我墨寶“樂觀者壽、清靜者康”,2006年我遇到人生的挫折,丁老經常打電話鼓勵我,安慰我。在他及朋友們的關心下,我漸漸振作起來,他高興的對我講“只要你想得開,過得好,我就放心了。”去年中秋節的早上,他高興的打電話說“我給你寫了一首藏頭詩,用短信發過去了”,看后并有幸記錄下來:“富國惠民政通暢,云高天闊日月煌。安然正享天倫福,康樂細觀兒孫強。”
今年春節前看望丁老,只知道他腰疼,卻不知他已身患重病,那一面也成了訣別。想來讓人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