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月光下的有智者

——摭談地震文化中的科學與宗教

地震，《辭?！范x：“地面的震動”?！豆盘m經》啟示：“大地猛烈地震動”。在這里，科學與宗教不謀而合。在整個地震文化中，地震的起因、多發時間以及殘酷慘烈的現實場面……《古蘭經》多有論述。筆者在《古蘭經》啟示下，結合自己的親身所受所感——因為筆者家鄉安縣為2008年“5.12”汶川大地震重災縣之一，且又與極重災縣北川比鄰——摭取地震文化中的文化精華，通過比較可以得出結論：只要《古蘭經》啟示給出的信息或跡象，絕不會有任何錯誤，科學的發展將證明它的正確性。

一

人們在揭開地震之謎的過程中，產生了種種神話與傳說。古希臘人伊壁鳩魯和亞里士多德，以及古羅馬人盧克萊修皆執地下“風神說”(前者“風動說”后者“風成說”)。大約在12世紀，日本古書上有所謂的“地震蟲”的描述。日本的“鯰魚尾說”和“鰭擺動說”和我國的“鰲魚翻身說”都傳播一時。“不要以廉價出賣我的跡象”。(2:4)20世紀，科學家開始深入研究地震波，從而為地震科學以至整個地球學掀開了新的一頁。目前，有五種科學設想：一是1911年理德提出，地球內部不斷積累的應變能超過巖石強度時產生的斷層；斷層形成后，巖石彈性回跳恢復原始狀態，于是把積累的能量突然釋放出來，引起地震。這是“彈性回跳說”。二是1955年日本人松澤武雄提出的“巖漿沖擊說”。由于巖石導熱不均，部分溶巖體積膨脹，擠壓圍巖，導致圍巖破裂，產生地震。三是美國學者布里奇曼所執的，地下物質在一定臨界溫度壓力下，從一種結晶狀態轉變為另一種結晶狀態，體積突變，而發生地震。這是“地震變相說”。四是，“地下巖石活動說”。由于地球的不斷運動和變化，逐漸積累了巨大的能量，在地殼某些脆弱地帶，造成巖層突發破裂，或者引發原有斷層的錯動，于是就產生了地震。五是近幾年，又有人提出了地球“特殊板塊構造說”。對這一科學假設，很多人執贊同觀點。中國防災科技學院院長薄景山認為，汶川大地震，是由于地球的特殊板塊構造，印度洋板塊向歐亞板塊俯沖，使青藏高原的地殼物質不斷向東滑移。當這些物質滑移到汶川地震區所處的龍門山構造帶后，受到四川盆地的阻擋，聚集了巨大的能量而造成的。青海玉樹發生7.1級大地震后，中國地質大學教授萬天豐說，我們主體位于歐亞板塊，南是印度洋板塊，東是太平洋板塊。當印度洋板塊向北運動，擠壓歐亞大陸時，中國西部的地震活動就比較強；當太平洋板塊朝西偏南方向擠壓時，我們東部地震活動就比較頻繁。我國科學院地球科學與資源研究所研究員劉嘉鹿也持特殊板塊說，我國地處歐亞板塊東南部，位于太平洋板塊、印度洋板塊和西伯利亞板塊之間，容易發生地震。伊朗地處阿拉伯板塊與歐洲板塊斷裂帶，前者從非洲板塊沿紅海分裂出來與后者板塊碰撞，扎格羅斯山脈隆起造成幾次毀滅性大地震……

“風說”和“地震蟲說”與“鯰魚說”和“鰲魚說”，畢竟是神話與傳說，不必探究其成因之“原動力”。就幾種地震科學假設說來探究，誰使“地球內部不斷積累的應變能力”呢？誰使“巖漿沖擊”呢？誰使“熔巖體積膨脹”呢？誰使兩種“結晶狀態”而“轉化”，并“體積突變”呢？誰使“巖石構造活動”產生“碰撞”呢？誰使“特殊板塊”“俯沖”“滑移”呢？……如此種種，其“原動力”是誰呢？！

有價值的線索往往并不顯眼，看上去是那么細微瑣碎。如果你具備了見微知著的本領，你就會點燃那小小的導火索，從而引爆一個推知事物本質和趨勢的大炸彈。

古人說：“日月星辰風雷，皆造化之跡”(南宋大儒朱熹)；“工藝必有匠，大造必有主”。(伊斯蘭學者劉智)“造化”“有主”，“大造”“必主”。這里的“主”，正如《古蘭經》所啟示的“他是天地的創造者”(6：14)——真主。“真主創造你們，和你們的行為”(37：96)；“真主的確維持天地。”(35：41)“天地間沒有什么事物能瞞過真主”(14：38)；……由此，真主降示《地震》章：“在那日，大地將報告他的消息”：“大地……震動”(99：4、1)。“非天下之至神，其孰能與于此！”(《周易•系辭上》)“至神”就是“真主”；“除他外，絕無應受崇拜的。”(3:2)屈原在《天問》中發出質疑：“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誰能報之？……”這一百七十多個“天問”：“誰”……“誰”……“誰”……《古蘭經》作了明確的回答：“天地間最高的典型只屬于他”(30:27)——真主，“其孰能與于此”！

二

《古蘭經》啟示：地震“在黑夜或白晝……來臨你們”(10：50)“在他們過夜的時候，或在他們午睡的時候降臨他們”，(7：4)伊斯蘭在信仰上“絕無強迫”。(2：256)別人接受，也無需誘導；別人不接受，也無不可。事實并不要序言，它自會表明態度。人們可以通過擺明事實，講清道理；回顧歷史，面對現實，自己參悟與頓悟，最終達到覺悟與領悟，做一個月光下的有智者，這才是人生的意義和價值所在。

《古蘭經》啟示我們：“他為你們創造了黑夜，以便你們在夜間安息。”(10:67)“主以黑夜……睡眠供你們安息，……”(25:47)“過夜”和“午睡”已然屬于人們熟睡之可能性范疇。在事物矛盾發展中，往往存在多種現實的可能性，但事物發展有些趨勢與人的利益相符合。因此，事物這些可能性就成為對于人的意愿而言是相乖離與悖逆的。“天下之禍不生于逆，生于順。”(《錢公良測語下•鑒遠》)地震多發生于“晨禮之前，正午脫衣之時，宵禮之后，這是你們的三個不防備的時候。”(24:58)“5.12”汶川大地震時，北川中學“午睡”的學生剛剛準備起床，隨著一陣陣地動山搖，原來4層宿舍樓，一層陷入地下變為三層，故而師生喪亡慘重……“念天地之悠悠，獨滄然而汨下。”

“大自然之于人類，究竟是慈愛的母親，還是冷酷的繼母？要確定這一點遠非易事。”(大普林尼《自然史》)“如果天地要毀滅，則除真主外，任何人不能維持它。”(35:41)對地震多發生在“過夜”和“午睡”這一現象，許多科學家提出了比較切實的論述：這是太陽和月亮引力的結果。太陽和月亮從何而來？《古蘭經》又啟示我們，真主“他是創造晝夜和……日月的”(21:33)；“他為你們制服日月，使其經常運行。”(14:33)且“太陽不得追及月亮”。(36:40)太陽和月亮的引力可引起海水在一天里兩次漲落；同時，太陽和月亮的引力會引起地殼的“潮汐”，只是平時我們沒有察覺罷了。真主“為月亮而定列宿，以便你們知道歷算。”(10:5)據測定，在朔望(農歷每月初一和十五之間)時，北京一帶地殼可升降40厘米。如果地球內部在孕育地震的過程中，當地下的巖石受力的作用接近于破裂時，而此時，正好受到太陽和月亮的引力作用，這樣蓄勢以就的地震能一下子迸發出來。顯然，太陽和月亮的引力起到了地震發生之導火索的作用。日本防災科學研究所和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研究人員證實：太陽和月亮引力影響海水的潮汐，在地殼發生異常變化蓄大量能量之際，月亮引力可能是地球板塊間發生地震的導火索。2004年10月22日，美國《科學》雜志發表了作者伊麗莎白•哥奇蘭的研究報告：太陽和月亮引力影響海潮的潮起潮落，地球本身在太陽和月亮引力作用下也會發生變形。猛烈的潮汐在地震的引發過程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地震發生的時間會因潮汐造成的壓力面提前或推后。“唯有理智的人能覺悟”(39:9)：“日月是以定數而運行”(55:5)產生引力的。

三

地震可分級次。4.5及其以下級別的地震，沒有破壞性。6級以上為強烈地震，8級以上為特大地震。地震升高一級，其釋放的能量就升高32倍，也就是說6級釋放的能量僅相當于8級地震的千分之一左右。強烈地震和特大地震其“破壞性可能很大，影響范圍可能很廣”(《辭?！?。

《古蘭經》有不少章節論述地震發生時的特殊現象，及其破壞性和影響范圍。地震是“嚴峻的”(22：2)；“凡在天地間的都要昏倒”(39：68)；“月亮昏暗”(75：9)；“大地震蕩”(56：4)；“天將破裂”(69：16)；山巒或“被移動”(78：20)，或“粉碎，化為散漫的塵埃”(56：5-6)。那“連續的陶石像雨點般地降落”(11：82)“房屋……坍塌”(27：52)；“市鎮天翻地覆”(11：82)；更有甚者，“毀滅……市鎮”(11：102)。還可使“城市…毀滅”(7：4)……屆時，好像“月亮破裂”(54:1)一樣，“吶喊襲擊…頃刻之間……”(11：67)地震吼聲嚇人，力度赫人，時速逼人。“天譴時災非自由”。(韋莊《秦婦呤》)那時，“令人非常痛苦”(25：65)，也“確實痛苦”(11：102)：“每個乳母都被嚇得忘記了嬰兒，嚇得每個孕婦都要流產”(22：2)；其它人或“紛紛離散”(99：6)，或嚇成“醉漢”(22：2)，“東瞻西顧”(39：68)，或“都伏仆在自己家里”(11：94)，“都要昏倒”(39：68)，或都僵臥在自己的家里”(11：67)。“那歸宿真惡劣”(24：57)，或“被投在毀滅坑中”(104：4)，“變為塵埃和朽骨”(23：35)。

關于地震時的“吶喊聲”，筆者有極大的感受。“汶川”大地震當天“午禮”后，我躺在床上“午睡”，“這時突然門窗閃動，墻壁響大作……街上轟鳴，好像六十年代掛有拖斗的大貨車轟隆隆從街上跑過一樣；外面在飛沙走石，床在左右搖晃我被嚇得呆坐在床上……”(2008.5.12《日記》)。又據《清史稿》在見“災異志”中，凡地震，皆有“吶喊”聲，其中“有聲”13次，“聲如雷”18次；“嘎嘎有聲”1次，“聲如雷月余”1次……。地震發生在“頃刻之間”(11：94)。按表一序數記，各次地震分別發生在當年當月當日當時當分的53秒、47秒、27秒、30秒、34秒、14秒、34秒、6秒、2秒；這正如《古蘭經》所定論一樣，地震發生時間“不能耽延一會兒……不能提前一會兒”(10：49)。美國，俄勒岡州的地震專家王玉梅(音譯)說，如果強烈的震動在30秒以內結束，一些比較堅固的建筑物還不至于倒塌，如果超過15分鐘，所有的建筑物都無法幸存。1960年美國舊金山大地震持續75秒；汶川大地震長達80秒，中國唯一的羌族自治縣北川縣，歷史上延續千年的古縣城頃刻之間被夷為平地。“期限到來的時候，他們不能耽延一刻；當其未來的時候，他們也不能提前一刻。”(7：34)

“震動”是地球的常態。全球每年7級以上的地震發生17——18次左右，平均每月要發生一次。這幾次地震如果發生在有人區，媒體關注度高；其實，地球表面大部分是海洋、荒漠等無人區，那里發生強烈地震頻率更高，只是無有相關報道，大家不知道罷了。自有人類以來，地球上發生的地震，有文字記載的不少。“我在他們之前雖毀滅多少世代……”(38：3)；“是我把他們和他們的宗族(賽莫德人)全體毀滅了”(27：51)；“愿麥德彥人遭受毀滅，猶如賽莫德人遭受毀滅一樣”(11：95)……公元前七世紀，腓尼基人在北非地中海沿岸建了三座城市，統稱為“的斯波里”(意為“三市“)，其中兩座于公元前365年毀于大地震……中國是世界上地震多發國家之一。有7級以上震塊的面積達312萬平方公里，占全國總面積的32.5%。我國史籍皆有許多地震記載?！妒酚洝份d“周赦王公元前231年9月……地震”。這是我國有史記載最早的一次地震。《漢書》：“惠帝二年(公元前193年)正月……陜西地震”；《后漢書》記“延光元年(公元122年)九月……郡……地震”。《三國志》記“建安十四年(公元209年)……十月荊州地震”；《資治通鑒》和《續資治通鑒》分別載：“唐乾符三年(公元876年)……雄州地震”；“宋•熙寧元年(1068年)……十一月乙未京師及莫州地震”和“天佑元年(1087年)二月，代州地震”；元“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六月……綠溝地震”。明清，中國大地震增多，《明史》記：“嘉靖三十五年(1556)……二月……山西、陜西、河南大地震……萬歷二年(1574年)九月戊午京師地震……十月丁卯再震……萬歷三十一年(1603年)京師地震……三十六年(1608年)七月丁酉京師地震”。中國從古至2008年“5.12”汶川大地震發生8級以上大地震共15次，其中清朝8次，占其總數的54%。據《清史稿》記：“順治十一年(1654年)七月秦州(今陜西)8級地震”，震中烈度11，省內40余州府縣遭災，波及山西、四川、河南，直至直隸90多個州府縣，死亡三萬一千多人。據史料記載，明清至民國，全國共發生死亡萬人以上的重大災害共221次，地震21次，占總數的9.5%；又據資料顯示，歷史上有記錄的死亡超過十萬人的大地震共9次，其中6次在我國，2次在日本，1次在印度。按人數多少論，人類歷史上最大的災害是明嘉靖三十五年的特大地震，死亡人數共計83萬人。20至21世紀，世界上包括中國在內的強烈和特大地震也不少，伊朗每年地震百次，近30年伊朗遭受7次大地震，1990年6月21日，其首都德黑蘭北部發生7.9級地震，震中附近4座城市被夷為平地，25萬人死亡。當年8月17日，土耳其伊斯坦布爾大地震，其震中伊茲米特海灣雅留瓦城如今一片廢墟。2003年12月26日，伊朗東部克爾曼省的巴姆地區遭受6.3級地震，震中距巴姆地區不足50公里，巴姆古城被削為平地，巴姆古城是沙漠綠洲，人口密集，大地震在凌晨5時半，在夜間，人們還在夢中，造成5萬人死亡。“真主又毀滅了他們”。(47：10)

“真主喜悅的宗教，確是伊斯蘭教，”(10：9)《古蘭經》是“神圣的造物主的莊嚴作品”(哥白尼語)。宗教思維是一種追求意義性的思維。在人類所追求的價值系列和生存意義確定的過程中，宗教具有不可剝奪的地位。以地震為例，《古蘭經》中的許多論述與現代科學是一致的；《古蘭經》中啟示的一些問題，必須用現代科學才能說明其真實性；另一些問題，又必須用歷史事實和現實實例才能證明其所屬性……把《古蘭經》和現代科學知識對照，卻也無法把前者說成是1400多年以前某個人的思想。我們決不是有了伊斯蘭教的信仰，讓《古蘭經》先入為主地引導了自己的思路，而僅僅是依靠科學的研究，探索后才得出的結論。《古蘭經》本身包含著解明的原則和線索，而且隨著時代的前進和科學技術的創新，大大的豐富了這些原則的指導意義，更加清楚地認識到它的現代性和透徹深邃的哲理性，人間的深思和人間的方法論根本無法解釋明白古蘭啟示的意義。科學與宗教，從某種角度觀察，它們彼此是分離無關的，故而它們不是尖銳對立的，更不會成為不共戴天之仇；再從某種意義上說，科學與宗教，它們是“助人與自助”的新型伙伴關系：它們兩兩雙行，文義相對，文辭相似；它們兩兩同執，事理相補，論述相攜；它們兩兩謀和，相續相生，相映相輝；它們兩兩共生，相存相扶，相機相位……

汶川大地震的破壞力驚人。薄景山在親眼目睹了災區慘狀后，對報界說：這是一次千年不遇的特大地震。震級大，震源淺，裂度高，地面運動強烈，破壞力極強。影響范圍之廣，除少數地區外，整個中國均有明顯感。震中裂度高達11°。裂度分12度。12度是什么樣？到現在我們不但還未看到，就連書上也未讀到過。這11°幾乎是個極限了。這次地震造成300多公里長的地殼破裂，破裂時間又較長，斷層從汶川映秀鎮向東北方向一直延伸到青川一帶，地面裂縫，公路鼓包，地面凸凹等波及現象隨處可見。最大地面隆起6米高的“大山”。造成650萬間房屋倒塌，69127人遇難，17990人失蹤，37360人受傷，累計受災人數為4571萬人。這里的破壞程度，相當于日本廣島原子彈的1000倍。北川超過全縣總人口的10%遇難，縣域一片瓦礫，關內隘口漩坪鄉永陷水底，還新增581個地質災害點，112個村的山體出現大裂縫，近30個村山體滑坡和泥石流所埋，形成大小堰塞湖14處……國務院總理溫家寶于當年5月22日到北川視察災情時指出“北川此次發生的地震災害，是建國以來最為嚴重、影響最大、損失最大的特大自然災害。”筆者孩子的外家就在北川擂鼓，全家一人遇難，本家兄弟六人，一人遇難，五人失蹤，同學朋友中遭殃的更是不計其數……我多次去北川縣城，站在山坡上，恭誦《古蘭經》，向主祈禱……面對下面殘酷的現實，目不忍睹；原北川清真寺那條十字大街，是北川最古老的幾條大街，從前店鋪林立，商貿繁華，機關鱗比，街上車水馬龍，小學和幼兒園相鄰……當天午后一霎拉，被從300多米高空飛懸下來的王家巖的數百萬噸泥石所掩埋……如今雜草叢生，怪石崢嶸，一片又一片的黃土煞是難看……那里已是“萬戶蕭疏鬼唱歌”的萬人墳地了……

……

“??！真主！寬恕我們這些人：活著的和死了的，出席的和缺席的，少年和長年，男人和女人……”

啊！真主！不要為著他的指責而剝奪我們，并且不要在他之后把我們來作實驗……

??！真主！在我們當中，你讓誰生存，就讓他活在伊斯蘭教之中；你讓誰死，就讓他死在信仰中。”

阿敏！